南巧也笑了笑,眼神忍不住地往赵嬷嬷那边看。赵嬷嬷应该就是南巧的亲姑姑,她如果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顶替了她亲侄女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如果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亲侄女,已经代替她眼前这个姑娘死去了,她会如何怨恨她?
南巧不敢动,更不敢跟赵嬷嬷承认,自己就是*巧。
赵嬷嬷跟杨嬷嬷说了两句话,便回头跟南巧和吴嫂子说:“我已经跟你们杨嬷嬷打好了招呼,你们两个这两天就到我那里去帮忙吧!”
说完,就笑眯眯地带着南巧和吴嫂子走了。因为赵嬷嬷一直笑呵呵的,吴嫂子也并不在怎么害怕她,反而跟她有说有笑地聊起了来。
赵嬷嬷说:“我来找你们两个帮忙,也不是什么很难活复杂的事情,就是请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打下下手。”
吴嫂子也笑脸相陪,问她是什么事。赵嬷嬷说:“这不,大都统内,又有几对新人要成亲了吗?我被分派负责这块活计,手下没人能帮忙,就只能指望你们两个了。到时候,就劳烦二位妹妹,好生的帮帮姐姐。”
听了赵嬷嬷这话,南巧和吴嫂子才知道,她们被借出来究竟是为了何时。两个人跟着赵嬷嬷穿过白毡房的栅栏,就到了另一块空地。空地四周摆了篝火堆,应该是平日里晚上用来照明的。
南巧是第一次来这边,对这边的情况很是好奇,忍不住地抬头四处看。看了半天,她才发现,这里应该是用来给新人拜堂成亲用的。
果然,没过多久,热情的赵嬷嬷就已经给了吴嫂子和南巧答案,“这里是营地的小练武场,平日里营地将士们会过来练武的。这次虽然成亲新人没有几对,但是啊,这成亲总共也就这么一次,咱们边疆将士娶个媳妇儿又不容易,我是想着给这些新人把这成亲一事都办好了,也让他们都能跟着乐呵乐呵,也别留下什么遗憾。”
这等好事,南巧和吴嫂子自然愿意帮忙,立即主动开始帮着赵嬷嬷扯红布,开始布置。
赵嬷嬷先是拿来几匹布,道:“这红布颜色纯正,质地不错,倒适合给新娘子做嫁衣。至于这嫁衣上的绣花,我们西北军营里不讲究这个,只能让她们将就一些了。”
南巧伸手摸了摸这些红布的质地,跟她当时嫁人时穿的嫁衣质地差不多婚醉金迷,总裁的钱妻。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当初嫁人时,那些嫁衣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套,而是饱含了像赵嬷嬷她们这些妇人的寄托和希望。
她有点遗憾,当初嫁给苏满树的时候,心思太过慌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仅辜负了苏满树,也辜负了当时给她们做嫁衣的女眷们。
这次成亲的没有几对,除了布置场地之外,就是要赶制嫁衣。南巧的女红不算是好,便跟着吴嫂子分工协作,两人负责做四套嫁衣,赵嬷嬷自己独揽了另外四套嫁衣。
拿着嫁衣的时候,吴嫂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赵嬷嬷,“嬷嬷,隶属于我们大都统的葛花,也在这次出嫁吗?”
葛花和顾以顾都伯的事情已经在整个大都统,甚至整个营地都传遍了,赵嬷嬷作为后勤的老嬷嬷,自然早就是知道的。她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是呀,她也在这里。她这一改嫁也算是好事,既让他们什队减轻了负担,也让顾都伯有了一房媳妇儿,不然以顾都伯的年纪,大约还要熬上几年才能讨上一个媳妇儿。”
南巧望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红布,忍住不开口问,“我们做的这些嫁衣,其中有葛花的?”
赵嬷嬷摇了摇头,道:“这里都是新嫁娘的嫁衣,葛花是改嫁的,她原本的嫁衣也还在,我们这边人手和布料有限,就不给她单独做了。”
南巧原本想着这里如果有个葛花的嫁衣,她才不要给她做呢。一想到她和顾以联手想要拆散她和苏满树,她就是一肚子气,恨不得她消失的干干净净,永远看不见才好呢。但是一听说,葛花这次改嫁,竟然还是要穿原来嫁给曾自扬的那身嫁衣,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无论葛花这次嫁给谁,她终究是已经嫁过了一次。
吴嫂子捧着这些嫁衣,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南巧知道,吴嫂子这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下午,两个人坐在小演武场旁边的屋子里,围着火炉做针线时,吴嫂子便开口跟南巧道:“弟妹啊,也不知道这次嫁进来的这些姑娘都是什么来历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受得了我们西北军营的生活。哎呀,想当初我刚嫁进来的时候,是满心绝望,我那时候恨透了自己的爹娘,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那么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到这种地方。”
南巧抿了抿唇,想起真正南巧的亲生父亲。他可不仅仅是将南巧卖了,他是将南巧卖了两次!
跟着吴嫂子做完活,两人跟赵嬷嬷告辞后,携手向外走时,迎头就撞上了顾以。
顾以铁青着一张脸,显然是有备而来,似乎是要找谁兴师问罪似的。
南巧一见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吴嫂子身后。虽然,南巧知道自己这么一躲,似乎很没有气势,但是自从葛花和顾以的事情之后,南巧觉察到,流言蜚语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若是一个不小心,保不齐那些脏水就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