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是城市周末最常见的景象,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感觉呼吸都开始变慢了。
为省钱去坐公交,不顾头顶大太阳,两人在站牌下等了五分钟。只觉得温度越来越高,公交车迟迟不来,皮肤像被火烤着,乔浅忍不住拉着尤哩去马路上拦车。
好不容易打来一辆车,没开出几米便堵起来,a市的交通果然不是“危言耸听”。
车内开着空调,小风吹得贝儿凉,但是堵车挺磨人的,反正谁堵谁知道。
10分钟过去了,车子往前走了十几米,尤哩有些坐不住了,这速度要开到地老天荒吗?
不单单是她,就连看起来和蔼的司机师傅也开始变得烦躁,看到强行并线的二货司机,言语间不免飚出几句脏话。
尤哩像热锅上的蚂蚁,凑过去拉了拉乔浅的手臂,低声说道:“乔乔,好堵阿,不如我们回去吧!”
看着乔浅英气的侧脸,尤哩小心翼翼期待着。
乔浅低头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尤哩暗叫一声“不好”,乔老虎要发威了!她忙倾身扒着驾驶座,“狗腿”似的对司机说:“师傅您别急哈,慢点儿开,我们不急……”
从家到医院20分钟的路程,他们竟然花了1个小时还多。下车付钱时,师傅脸上也是深深无奈,低头边找零钱边轻叹道:“拉了这么多年的活儿,这条路像今儿个这样赌是第一次,你们赶得真巧。”
外面俩人将话听了去,默契地冲对方翻起白眼,可不真巧么!
走进医院大厅,抬眼黑压压一片,嘈杂的讲话声充斥着每一处空气,如同乡下的集市,热闹。
这个世界上有三个地方永远不缺“热闹”,一是打折的商店,二是麦当劳的厕所,三便是这儿了。
走着走着尤哩突然心慌起来,如此热闹下竟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快速而有力,紧接着手心儿开始冒汗。
乔浅没有注意到尤哩的异常,把她带到了休息区,嘱咐几句就去排队挂号了。
尤哩寻了一个空位坐下,紧张的心还是没有安静下来,那种“没由来”的心慌一直包围着她。不是偶尔抬头朝乔浅排队的方向望去,就是低头不由自主地按开手机看时间,奈何稀松平常的等待此刻变得如此煎熬。
她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个人影从尤哩眼前闪过,速度很快几乎擦着她而过,尤哩本能地眯眼然后转头只看到了背影。
脚上奇怪的触感又引起尤哩的注意,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脚上躺着一张纸,尤哩弯腰捡起,是一张xx医院的病例单。
肯定刚才那人掉下的,尤哩起身正要追出去,不想目光轻轻一扫就被右下角的“医生签字”深深锁住,久久忘了移开。
字迹隽秀,入木三分,“顾言之”三字印在上面,尤哩由衷称赞道:“好帅的签字。”
细细观察竟然是手写的!在这个键盘时代,拿笔写字的人不多了,写的好看的人更不多了。尤哩从小就对那些学习好,写字好的男生有好感,无关外貌一切,单纯的因才华而喜欢。
就在她幻想字主人模样的时候,乔浅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尤哩抬头看到她挥了挥手,然后随手将单子放进包里朝她走去。
不曾想到她这么随手一捡,就捡到了月老牵好的红线。
来到牙科,排在门口的队伍不长,人不算多。门半敞着,尤哩向里面瞧了瞧,一眼看到牙医手里闪着银光的“工具”,背对着门正在为病人检查着什么。
尤哩打了一个冷颤,声音里透着紧张:“乔乔,我想去厕所,你帮我排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起来,走廊里人来人往,尤哩的举动太过怪异,惹得众人纷纷侧目看她。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尤哩小声嘟囔着:“看你妹啊,我又不是猴纸。”
拐过转角,一眼望到走廊尽头,突然明晃晃的指示牌标指向自己,尤哩瞳孔猛地变大,擦,她竟然跑错了方向!
就在懊恼回去还是去楼下二选一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有乔浅的声音。
“进来吧!”女医生上下扫了一眼尤哩,语气有些慵懒带着一丝傲慢。
看到医生的态度,尤哩撇了撇嘴,跟着进了诊室。
女医生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把她领到专业仪器上让她躺下,尤哩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小羊羔,突然好紧张,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
女医生准备好来到仪器旁,因为带着口罩的缘故,声音不甚清晰地说道:“张嘴。”
女医生动作不太温柔,尤哩被她扒得有点疼,她边看边说道:“智齿长歪了,拔的话不太容易。”
尤哩心里不由一紧,想要进一步询问,突然门被打开,三人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女医生像换了个面孔似的,拉下口罩温柔地对进来的人说:“顾医生,你回来了!”
来人一身白大褂,个子看起来很高,身材瘦削却不单薄。
尤哩躺在那里,逆着光,眼睛也因为嘴巴大张蒙上一层水雾,有些看不清那人模样,但是清楚地听到了那人的回应。
“嗯。”简单的一个字,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润入耳。
——
“顾医生,这个病人的牙齿有些问题,您来看一下。”
那个人背对站在不远处,转过身来已经带好手套和口罩。尤哩眼前一暗,下意识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