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隐约也就看明白了。
感情他家贤婿是根本要下他的脸!
才刚那样客气根本全是虚伪。
齐将军一时间又涌上了火气,强笑着道:“看来贤婿还是有些误会。”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必然是有什么误会,是以才拖着病体出来相见,就是想听岳父的说法,没道理外人挑拨离间,却让咱们翁婿之间生分了,您说呢?”
白希云看人的眼光太过真诚,真诚到齐将军觉得欺骗他都是自己的错。
白希云垂下眼眸,不想用催眠的法子去套话,因为齐将军这样的人思想简单的很,就是不去套话,他都猜得出大概。更何况他自己从书上看来的法子,也未必是每一次都好用,对自己精神上的疲劳也是比较大大的,他怕自己累坏了,让齐妙心疼。
齐妙为了他,操的心已经够多了。
齐将军眼瞧着白希云说了这番话就垂下眼,只当他是为了这件事而纠结伤心,不免也有些感慨。
转而一想他素来对自己的态度,齐将军倒是有些摸不清白希云真正的想法了。
“这个……”若是承认就是自己做的,反而跌面子。
转念一想,齐将军便痛心疾首的模样,垂眸狠狠的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家、门、不、幸?
白希云骆咏和管钧焱都被他叹的不明所以,随即又都了然了。齐将军这模样,分明是要将错误都推给女眷啊!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如此没有担当,居然还做了个将军?!
齐将军已是十分不甘愿的开口,叹息道:“都怪我平日里忙着正经事,竟然忽略了对家人的管教,而且我也是太过于信任苗氏,贤婿,这件事老夫的确不知情,而是,而是苗氏私下里做的。”
“哦?”白希云认真听着,心下对苗氏有些同情起来:“岳母为何要这样做呢?而且昨儿个岳父不是罚了岳母和二姨姐吗?难道是他们放了出来,立即就做了这件事?”
他说的是他们。
而齐将军没注意到这一句,只是焦急的圆谎:“你误会了,他们还都在房内反思,不曾放出来,做了那样冲撞了你的事我怎么可能随意将他们放出来呢?这件事想来是你岳母先前就坐下的。八成…八成是放心不下妙儿吧。”
白希云都快为齐将军的机智折服了,反正有了什么事,直推到女人身上就是了,他是无辜的不知情。
而且推过去,还不忘了给苗氏脸上抹金,说什么是关心齐妙。
真的关心,会让人来一面讨话搜集对齐妙不利的证据,一面命探子记下来?
白希云却不戳穿,只颔首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岳父不满小婿昨日将二姨姐拿了回去,故而生气做了这件事呢。您是不知道,当时是有人来我这里百般套话,而让那人在外头偷听,一副要拿了证词的模样。”
齐将军额头上已见了汗,连忙就摇头:“当然不可能是,虽然苗氏平日里对妙儿管教的严格,但是为人母的,哪里有嫩而过对女儿不利?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套话了。这件事兴许就是巧合。”
“原来是这样。”白希云点头道:“岳父这样说,小婿就明白了。其实自然我们也不敢怀疑岳父岳母的,所以那人抓到了,官府衙门我们也不敢告诉,只敢将人悄悄地送过去,让您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啊。”齐将军满意的微笑。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戏耍
白希云也回以微笑,只是那笑意疏远又鄙夷,可惜正抬手臂抹汗的人并未看见。
齐将军心里虽然还有忐忑,更有些要巴结小辈的窘迫和不甘,可到底他也是见惯了风雨的人,旁的本事没有,又赶上了和平年代,在重文轻武的朝廷中做个武将也是十分艰难的,他为了往上爬,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
所以不过是现在这个场面而已,他想开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齐将军放下袖子,笑的十分慈爱的问:“说了这一会子的话了,贤婿身子可还受的住?可需休息片刻吗?”
“岳父不必担忧,我还好。”白希云面上疲惫之色做的沉了一些。
若真心关心他,见他这样神色也就该告辞了。可齐将军是有事相求的,当然也不在乎白希云是否真的劳累,便笑着道:“没事就好,这一阵妙儿可有给你惹了麻烦不曾?”
说的好像齐妙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似的。
只要涉及到齐妙的事,白希云浑身的汗毛就都乍了起来,身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说齐妙半个不字,尤其是齐将军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的确感激齐将军将齐妙“卖”给了白家。可是前世经历过了那些,知道齐妙受过了多少罪,他又怎能不恨?
前世的齐妙也应当是恨毒了这些人的。如今的齐妙还未曾经历过那一切,自然不知其中的痛苦,他承载这些记忆,独自背负着仇恨也不算什么,真要报复,他也会将齐妙的那一份连同他们死去的儿子的那份一起报回来。
所以白希云看着齐将军的眼神,已是仿佛在看个死人了。
但是他是那种深藏心思不喜欢叫人瞧出,更不会在有把握一击必胜之前露出端倪叫人防备。
齐将军想要步步高升,所有的孽都在贪心不足上,而他利用的就是他的贪婪。
“岳父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妙儿很好,温柔懂事,又多才华,是岳父大人教导有方。”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