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不慌不忙道:“若让太后病体转沉的的确是臣女的药方,臣女甘愿领罪,只是不知皇上所指之药方与臣女所拟之药方是否一样,还请皇上将那药方拿来让臣女看一下。”
皇帝不耐地让太医呈过了那药方,花畹畹瞥了一眼,心里暗笑安念攘那个蠢/猪果真中计了。
“花畹畹,这可是你亲手所拟之药方?”皇帝问。
“不是。”
“花畹畹,敢做要敢当,你以为你矢口否认,朕便不能治你的罪了吗?朕有人证!”皇帝让人带了安念熙和安念攘上来。
安念熙倒是安静跪了,安念攘一见花畹畹,恨不打一处来,向着皇帝嚷道:“皇上,就是这个贱/人将那假药方糊弄臣女,臣女因为关心太后病症,才会上了她的当,皇上,她存心想害死太后,她才是罪魁祸首,臣女是无辜的,请皇上将这个贱/人处以极刑!”
老太太大抵已在心里猜到七八分事情真相,看着安念攘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个孙女实在是蠢笨至极。
“花畹畹,你为什么要陷害皇太后?皇太后慈祥仁厚,与你无冤无仇,你是何居心?”安念熙气愤地质问花畹畹。
花畹畹不理会姐妹二人,只是向皇上磕了头,陈情道:“皇上容禀。”
皇帝道:“讲!”
“臣女所拟药方与这张药方上的用药有一味药不同,而这味药正是治好太后病症的关键。”
皇帝来了精神:“什么药?”
“这张药方上写着用未钻赤小豆十四枚,杵碎为末。温水半盏,和服。可是臣女的药方上原本写着用未钻相思子十四枚,杵碎为末。温水半盏,和服。”
安念攘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喊起来:“不对不对,花畹畹,你当日所写分明是用未钻红豆十四枚,杵碎为末。温水半盏,和服……”
花畹畹好笑道:“相思子又名红豆,古人作诗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颗,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素有相思子之称,难道二小姐不知道吗?”
安念攘的心往下一沉,当日她拿到花畹畹的药方,正是对药方上的红豆二字有些费解,红豆可以是相思子,也可以是赤小豆,而大姐安念熙刚刚中了相思子的毒,这相思子是毒不是药,所以怎么可以用来治疗皇太后的病呢?
所以她理所当然把红豆换成了赤小豆,想就算日后她得了封赏花畹畹要怪责她剽窃,她也好有个说辞,自己的药方与她的药方并不一样。
安念攘自以为天衣无缝,谁料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那相思子是毒药,大姐中了相思子的毒差点死掉,它怎么可以用来治疗皇太后的病?”
花畹畹向皇帝道:“皇上,臣女这个药方的确能治疗皇太后的病,臣女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花畹畹,如若你当真有把握治好皇太后的病,那么朕就免了护国公府所有罪责,封你为安和族姬,赏黄金万两,如若不然,整个护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金口玉言,安念熙着急道:“花畹畹,你不可鲁莽行事,你难道要整个安府替你陪葬吗?”
花畹畹向着安念熙,不卑不亢道:“大小姐,连累整个安府的可是你和二小姐,畹畹现在做的一切是在替你们二人拯救整个安府!”
老太太发话了:“事到如今,只能让畹畹一试了。”
花畹畹看向慈祥的老太太,微笑道:“祖母可愿相信我?”
老太太看着花畹畹笃定清澈的眸子,只能点了点头。
花畹畹深吸一口气,走进寝殿,走向皇太后的病榻,内心里竟一时忐忑伤感起来。
前世,皇太后缠绵病榻,是自己阅尽平王府内所有医书才研究出那么一个方子,一月来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直熬到双眼出血,几近失明。
而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帮助蓟允秀。
蓟允秀为了登上皇位,几乎榨干妻子所有能够利用的价值,却在目的达成之后将她弃之敝屣。
花畹畹来到皇太后病床前,见可怜的皇太后已经吐泻到虚脱,她让太医依照药方先去熬药,又让宫人端来白粥,细细喂了皇太后,皇太后勉强吞食了几口。
花畹畹对满腹担忧的皇帝道:“臣女让皇太后吃些稀粥,是为了待会儿服药之后能有东西可吐,而不至于连胆汁胃液都吐出来。”
皇帝皱眉:“什么,你是说皇太后服了你的药会大吐特吐?”
花畹畹点头:“药方上已经写明了,欲吐抑之勿吐,少顷当大吐。轻者但服七枚。非常神效。太后的病症属于重症,势必大吐,还请皇上不要过分担心。”
皇上怎么能不担心呢?可是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啊。这个少女神色笃定,似乎胜券在握,也只能相信她了。
皇太后服了花畹畹的药方,果真大吐特吐。
听着寝殿内传出皇太后呕吐和宫人们着急哭泣的声音,跪在外头的安念攘嘟哝道:“就凭她能治得好皇太后的病才怪!”
老太太横了安念攘一眼:“难道你想看着整个护国公府出事?”
“可是药方是出自花畹畹之手,祖母,是她陷害我!”
“是你鬼迷心窍,还牵累你姐姐和整个安府!”
“人家是想姐妹一场,让皇上也封赏姐姐。”安念攘不服气。
安念熙道:“你倒是姐妹情深,可是还请妹妹以后不要将这样的好事带上姐姐了,姐姐真是受宠若惊,眼下能不能度过这一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