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白着脸摇头:“你胡说!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真心喜欢你!”
苏冥讪笑,鄙薄道:“若是真的喜欢,你就不会愿意让她成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傀儡。”
宋铭吼道:“你们胡说!我懂得什么是喜欢,我不会怪物!”说罢,脸色涨得通红,又将手中的襁褓举在空中。
伶俜尖声大叫:“不要!”
宋铭手刚刚停在半空,小婴孩又大声啼哭起来,他赶紧手忙脚乱放下来抱在怀里哄着。
苏冥面无表情道:“陛下,十一是不会跟你去皇宫的。若不然你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痛快,这么多年,我让她因为我历经风波,是我没照顾好她。至少黄泉路上,我们再不会分开。”
伶俜握着他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含泪笑了笑,又郑重地看向宋铭:“没错,我哪里都不会去,再不会离开世子半步。与其骨肉分离,不如共赴黄泉,要杀要剐随你。”
宋铭默默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孩,小人儿已经停止了哭,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莫名软下来,想了想,朝身后的侍卫挥挥手:“回宫!”
“站住!”苏冥起身喝道,屋顶上的弓|弩手蓄势待发。
宋铭转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放心,我暂时不会对她怎样!你是要鱼死网破,还是让我把你女儿带回去考虑几日。你自己看着办?”
苏冥看着襁褓中无知无觉的女儿,略微犹疑,最后还是咬咬牙,做了个手势让弓|弩手停手。宋铭瞥了两人一眼,抱着襁褓中无知无觉打着哈欠的小婴孩扬长而去。
伶俜几近晕倒在苏冥怀中,他将他抱起来:“你别急,依他的性子,刚刚没有把孩子摔下来,应该暂时不会下毒手。”
伶俜趴在他怀中哭:“我都还没看清孩子长什么样,就被他抢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苏冥面上浮上一层碎冰般的寒冷:“若是他真的动了女儿,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然后咱们再去陪她。”说着,又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你刚刚醒过来,别伤了身子,我们再想办法。”
沈锦上前拉住表妹的手,流着眼泪道:“十一,你自己先养好身子,皇上应该暂时不会动小囡囡。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宋梁栋跺跺脚,咬牙切齿道:“堂堂一个皇上,把人家的孩子抢走,这是人干事么!不行,我得去告诉皇叔。”
苏冥拉住他:“暂时先别把事情闹大,他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是咄咄逼人,指不定他真的对孩子不利。暂时只要孩子安全活着就好。”
宋梁栋想想也是。
伶俜身体倒是无大碍,吃了两日药,大巫师顺利给她解了身上残留的情蛊,从此与宋铭再无瓜葛。
只是宋铭回了宫后,孩子的事就没了下文。皇宫加强了守备,苏冥进不了宫,只能靠大牛打探消息,大牛本来是准备捋袖子,准备把孩子偷出来,但发觉宋铭对孩子寸步不离,连着几天都没上朝,跟他殿里的人一打听。这些宫婢下人也是苦不堪言,皇后已经过世,连带着腹中胎儿也一并没了,他们怀疑皇上是得了心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孩子,除了奶娘喂奶,其余时候,都是皇上一手照料,吃饭的时候抱着,去御书房批折子的时候抱着,洗澡换尿布,都是他亲自上手,几天下来连朝都没上过。
大牛除了打听到孩子安然无恙,想把孩子偷走的打算,是彻底泡了汤。苏冥和伶俜心急如焚,但听到孩子无事,也就稍稍放心,只冥思苦想用什么办法,把孩子救出来。
婴儿期的小孩子长得很快,小娃娃能吃能睡,不过十几天,跟吹气似的,白白胖胖,完全看不出是早产的婴儿。
宋铭天天抱着爱不释手,晚上睡觉,就把摇篮放在自己床边,夜间奶娘也是喂了奶就交给他哄睡觉。隔日一睁眼,首要的事情,就是趴在摇篮边,看孩子有没有醒过来。
大太监李公公见他这状况,以为是皇后母子过世,得了失心疯,吓得不轻。这十几天就上了两次朝,而且都是有事秉奏无事退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宣布退朝。
只听说过**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皇上为了带孩子不上朝的,而且还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孩子。
这日清晨起来,李公公见着皇上给小娃娃换尿布,实在没忍住道:“陛下,您今日又不上朝么?文武百官都有意见了,今儿一早就进了宫等皇上呢!”
宋铭给孩子换了尿布,亲了下小脸蛋,想了想道:“行,我去上朝,如今天下太平,我倒要看看那帮文臣武将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打扰我做正事。”
李公公腹诽:带孩子这件正事么?
宋铭这回是认真去上朝了,不过手中多了个篮子,一个吃饱喝足的小婴儿,舒服地躺在里面的小毯子里。因为他坐在高处的龙椅,只见着他提这个篮子,并不知道里面有孩子。
如今文武大臣,基本宋铭登基后大换血的一波,个个都想在皇上面前表现。看到皇上来上朝,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呈词上表。
宋铭本来还认真听着,但是很快就觉得有些吵,往身旁的婴儿篮子里看了看,果然见到闭着眼睛的小婴儿皱了皱眉,像是被打扰到,他很不悦地打断:“这是菜场么?都小声点。”
小婴儿开始在篮子里扭动,宋铭没了心思听大臣们上奏,眼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