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陆知道陈刚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乱,可是脑子就是没有平常好使。
幸好他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把陈刚找来。
就算是秘密的布控,他有那个思维,也有那个能力,把该想到的问题,该布控的环节都精准全面的覆盖。
不漏过每一个环节。
楚涵云的情况比顾西陆好不了多少。
索性有一腔怒火支撑着,他觉得自己还算清醒。
拿了杯子,想给这里的每个人倒一杯水,手指摁在开关上,几次都没有点开触摸屏开关……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转身扔了杯子,朝洗手间走去。
那座像山一样挺拔的身躯,苍老的不像话。
顾西陆没有说过埋怨他的话,可是他自己会怪自己。
什么时机不到!
他为自己争取了时机,却快要害的女儿失去生机!!
顾西陆的电话响起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挑动。
连楚涵云都红着眼睛从洗手间快步跑过来。
不是楚凌的电话,居然是邵淑娴。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起来,“奶奶!”
“西陆,阿乔的电话怎么回事?一直打不通。”
“是吗?可能我刚才在跟她通话……
奶奶,你找阿乔有事?”
电话那边的情绪明显松了一大口,“你这傻小子,奶奶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媳妇?
她跟奶奶约的好好的,中午的时候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
似乎怕顾西陆误解,老太太笑着解释,“你这马上就要当爸爸的人了,多关心关心你媳妇儿!
昨天阿乔告诉我,她感觉到胎动了!
我这心里本来是高兴地,可这一上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眼皮儿呀,一直跳呀跳个不停!
我坐在家里,就操心着她这双身子的人……
你跟她通电话,还好吧?”
顾西陆仰头,迎上白花花的阳光,刺疼双眼。
“嗯!她告诉我了!她……很好!”
吐出这几个字,用尽力喉咙的全部力气。
如鲠在喉,大概就是这种动一下就疼得掉泪的感觉。
“不说了奶奶,她开会去了。”
开会,手机关机或者打了静音,都是目前说服邵淑娴安心的最好理由。
楚涵云的电话又响了。
张妈抖抖嗖嗖的交代了江月白被夏婉如推倒的消息。
楚涵云的脸色都白了。
“是推倒,不对,是谋害,好多血!
老太太让我找沈轶……沈御报了警。
医生在抢救,警察也来了!”
楚涵云疲惫的叹口气,“张妈,不要慌,老太太现在怎么样?”
“已经醒过来了,在录口供。”
“那你身边现在站的谁?”
“沈先生,小沈先生,还有林夫人。”
“你把电话给沈御。”
张妈在楚涵云的引导下,心绪稍微平静一些,也能顺着楚涵云的引导,回答问题了。
听说人已经醒过来,楚涵云悬着的心也落了一些。
“喂!”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警察把夏婉如扣起来。
故意伤人不够,就想其他的办法。”
“……”
对方沉默了一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阿御。”
楚涵云大吸一口气,“阿乔被楚凌绑走了!”
“……”
楚涵云急促的呼吸透过听筒,化成一阵阵剑雨,从沈御耳鼓膜穿破,带着呼啸的冷风。
暗含嘲讽语气的笑意还没有形成,就被猝不及防的震惊到。
沈御一怔,随即,神色复杂的望一眼林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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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如本来以为张妈是情绪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
等江月白醒过来,自然会说清她们不过是简单的肢体碰撞引起的失误。
所以,当江月白冷静的说出,因为她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又录了音,夏婉如恼羞成怒,推倒她时,眼睛都直了。
张妈瑟瑟抖抖的站出来指认,“我一进门,就看见她掐着老太太脖子。
好多血,脸上都是血。她还要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求救!
她是对我们小姐下了狠手啊!
这么多血,她一个中风初愈的人,要补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这么多血……”
“你!胡说八道。”
张妈又躲在了沈御背后,“沈少爷,你可得替我作证,我好害怕。”
沈御眸色幽沉的瞥了一眼张妈,有些无语。
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下人。
这个躲在他后面,呼吸都没有乱一下的人,会是真的害怕?!
“我可以作证,她当时跑过来求助的时候,显得很慌张。”
沈御眸色复杂的看一眼夏婉如,“而且,进门的时候,当事人的情况也如她所述,没有虚假。”
夏婉如瞪圆了眼睛。
“不过,我毕竟不在事发现场,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仅仅是就我看到的事实提供证词。
她们是婆媳关系,而且相处不错,还希望你们深入调查,给双方当事人一个交代。”
沈御一个外籍华人的身份,他的证词明显受到警方的关注。
“沈先生,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您的证词。
鉴于当事人各执一词,没有人能说清当时的情况,我们需要带夏女士回警局,再录一次口供,
而且,江月白女士对你蓄意谋害的指控,如果你不能找到有力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