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两个人诧异抬头,其中一个便是兵部尚书安如厉,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两人一起看向闯进来的人。
许天恒朝着眼前的人低沉了一声,“滚!”
安如厉十分不满的看了眼来人,却也未把眼前的人当回事,口中冷哼了一声,“许天恒,红满楼是你的将军府?”
许天恒几步冲上前,一把掐住了眼前人的脖子,眼神十分y-in郁,“废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只见安如厉因为喘不上来气而变得面色青紫。
一旁的云轻见状赶忙上前,冰凉的手指握住许天恒宽厚的手,担忧道,“将军,安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万万不可弄出人命……”
紧握的手松了力气,安如厉因为突然有了呼吸一顿猛咳。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充满了嘲笑,“堂堂定国大将军,原来也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懦夫。”
许天恒冷笑,淡漠道,“云轻,我今日出行的时候,碰上一伙贼人想要劫持良家妇女逼良为娼,本将军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坐视不理?便令手下将那伙人就地正法了,你说,这拳脚无眼,要是恰好伤到了一旁路过想要来红满楼寻欢作乐的安大人,皇上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对吗?”
话里的威胁之意谁能听不出?言外之意今天即便打伤了他安如厉,只要许天恒说是在执法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他,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过分的责备。
安如厉身体一抖,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许天恒,咱们走着瞧!”便迅速转身落荒而逃。
眸子里的怒火却还未退去,许天恒的脸上仿佛雕刻着万年冰霜,转身对身旁的人道,“你就如此迫切的想做一个小倌?”
云轻垂下眼眸,投下一片淡紫色的y-in影,看不出情绪,轻声笑道,“公子忘了,云轻本就是红尘中人。”
许天恒几步上前,抬起了眼前人的下颚,“既然如此,那我娶你。”
敛去了笑容,四目相对,云轻瞪着一双美眸,看着面前那张俊逸坚定的脸,不多时,一丝自嘲浮现,“将军莫要说笑了。”
“说笑?说笑……”许天恒嘴角冷冷上扬,喃喃着,脑中再次浮现一个白衣公子的那句话:你我之间,一切都是玩笑罢了。
似乎有一团火焰自胸腔燃起。
玩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玩笑?
呵呵。
扯过云轻的袖子,要向房外走去,“说笑么。十四年前,老树下我说的话,现在我来兑现,跟我走!”
“十四年前?”费解的表情从云轻的脸庞一闪而过,眼眸流转,像是忽然间懂了什么,挣脱许天恒大力扯着自己的手,大声道,“公子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方海尘而已!”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许天恒愣住了。
是这样么。
可是他的确是云轻啊。
“我……”我什么呢?连自己都不懂心里那个人究竟是谁,又能说什么呢?
所有言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不适合你。”放软了语气的许天恒,卸下了一切坚强的许天恒,只是一个普通人,会脆弱会动情的普通人。
“公子,其实云轻明白,若是你没有遇见那方海尘,不会对云轻这般好,公子不嫌弃云轻的身份,云轻很知足了,云轻……云轻不值得公子这般……”
蹙起了好的眼眉,许天恒道,“身份?你觉得我在乎?”
云轻摇了摇头,“公子不要再骗自己,你根本放不下方海尘,我只是……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那一刻,许天恒笑了,充满了无奈,自嘲,却又感觉笑的那般豁然,“云轻,从我在红满楼再次遇见你那时起,就无时不刻不在想让你离开这,你不该在这里,十四年前的老树下,你的骄傲,你眼眸里冷傲的神色,都哪去了?”
而那孱弱的男子却淡然一笑,带着几分无奈和痛苦道,“公子怎会如此肯定,我便是你十几年前遇到的那个人?”
许天恒愣住了。
“为什么不是?”
云轻掩面一笑,充满了几丝苍凉,岔开了话题,“公子,云轻是想真正的在你心中占据一方位置,而不是一个影子……”水色的薄唇忽然附上了滚烫的唇瓣,捧起了这张脸,云轻主动吻了起来。
许天恒忽然捧住了他的脸止了他的动作,“我知道你就是云轻。”
十四年前老树下的那个云轻,云轻只是云轻,并不是谁的替身。
云轻愣了愣,随后微笑着转身,去把门栓搭上,“可云轻不是他方海尘。”却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刻,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好奇的抬起脚,许天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方小小的纸片躺在地上。
捡起地上的东西,似是好奇一般,云轻轻轻打开这张字条,“这是什么东西?”却在看清上面的字后,好看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公……公子……”
许天恒拿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竟是冒出一身冷汗,脸上死一般的沉寂。
上面是安如厉和尉迟长荷的笔迹,大致内容就是,召野国的三百暗卫已经顺利潜伏在皇城中,宫里有一条直通大兴城内的密道,只等到寿宴之时,尉迟长荷的人会在城西的君悦酒楼和召野国的人接头,带领他们进宫,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