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柳枝说,酒是为了让灶王爷喝的晕晕乎乎,忘乎所以,而麦芽糖则是做的越甜越粘越好,这样灶王爷吃了,就不好意思再说他们家坏话,就算他想说,可嘴巴也被麦芽糖粘住了。
谢同君虽然不迷信,但是却觉得这风俗淳朴而可爱,而且因为节日氛围如此浓厚,即使一大早便起床忙里忙外,也觉得格外高兴。
等里里外外都忙完了,女子们也到厅堂去凑热闹,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刻意去避讳什么,粥点小菜往案几上一摆,整个厅堂顿时饭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谢同君与张偕并排坐在一张小案上,她刚落座,张偕便一把握住她左手,小声道:“怎么也不知道在灶边取取暖,可真凉。”
“是为了让你帮我捂着。”谢同君璨然一笑,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心。张偕便一把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交握的双手掩在宽大的袖笼之下,静静体会着独属于爱人间的静谧和温情。
吃罢早饭,撤下了餐具和小案,众人又围坐在一块儿聊了会儿天,一向最是闲不住的徐贤便嚷嚷道:“干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玩儿投壶吧!”
“叔由这提议极好,只是若要玩投壶,当然得有个好彩头才是,你们看,取个什么彩头好呢?”张氏兄弟中,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立刻兴致勃勃的答应了这个提议。
“要彩头还不简单吗?”徐贤高高的挑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不知诸位可尝过曹掾夫人做的饺子,那味道可真叫一绝!今日虽非吃饺子的最佳时机,可小年好歹也占了个“年”字不是?我们便以此作为彩头好了!”
“极好极好,那么头名便得三十只饺子,第二名二十只,第三名十只,余下的人便只有看的份儿,没有吃的份儿,岂不是很有意思吗?”那少年张彦抚掌而笑。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张媗立刻跳出来反对:“你们皆是上过战场的英武男儿,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比的过你们?”
“那你想怎么样?”张彦一怔,好笑的看向张媗。
“我一支中了,抵你们五支才公平!”张媗急急地伸出五根手指,佯装威胁的看向众人:“若是你们不同意,那我便要我二嫂只做给我一人吃。”
“你这不是耍赖吗?”徐贤不服气的瞪着她:“你二嫂跟你这等只会耍赖的小丫头可不一样!”
“小丫头片子?我分明比你大!”张媗不甘示弱,拖住谢同君的胳膊晃来晃去:“二嫂,你说你是帮他们还是帮我?”
“偕也觉得这提议不好。”正在这时,嘴角边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的张偕也开口了。
“这提议哪里不好?”张绣一怔,迷惑的看向张偕,似乎没料到他也会掺和进来。
“为何非得只拿我夫人做的饺子为彩头呢?若是真要玩,咱们就分成两队,输的那一队给赢的那一队包饺子才公平。”
“好好好!当然好!”张偕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张彦和徐贤的支持,张彦更是大声嚷嚷道:“那我要站在跟嫂夫人对立的那一队,想吃饺子的都站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