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听我说。”他语调从容,“自从我发现琼花的阴谋,发现你被设计失身,我已经悔不当初。我真的是找不到你。上次我失去理智死缠烂打,更是痴缠你做我的三儿,因为我是真的怕琼花做出更恐怖的事情。但在得知你出事,我可能再次出事时,我什么都不再顾忌了。
我用了很多天走过布满我们回忆的地方,然后发现你仍然是我最爱的人。这次来s市之前,我已经把离婚协议给琼花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再次把心交给我,我纠正我的姿态,我干干净净地重新追你。”
“乔南枝,以前读书你比我好,你也该明白,覆水难收。你纵有千般苦处,你也始终伤害过我。你说我冷漠也罢,这些年,每次我想起你,我就用恨压过去。所以,我不爱你了。你说我水性杨花也罢,我爱上别人了。”
“长乐,抛开误会,抛开分离,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吗?”乔南枝依旧跪着,挡住我的去路。
我老实回:“问题是,误会与分离是抛不开的。它们在我生命中划下的痕迹,更深。”
“长乐……”
我扶额,“乔南枝,哪怕我真的因为你当年的被蒙蔽而原谅你,我也不会再爱你。为了我们都好,我也不想我们做朋友。不过你帮我查到方英勇的事,我当然要谢谢你。你帮我处理这件事始终不合适,你把方英勇的联系给我,我自己和他交涉吧。”
乔南枝终于起身,他大概意识到,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挽回我了。
“长乐,我不逼你了。”他话锋一转,“但是方英勇这件事,你必须让我帮你。你离开s市这么久,也没什么人脉,而且你也不会对付方英勇这样的赌徒。如果你自己去,八成只会赔钱吃亏。让我帮你,就当我为当年的错向你道歉。迟来的道歉。”他强调。
我一想,他说的不无道理。
我的确不太能和不讲理的人交涉,一旦对方蛮横起来,我便处在弱势。
事关常欢的身世与我当年的荒唐,我不再多做纠缠。
在商场买了很多衣服,我和乔南枝在外面吃了顿饭。我全无快乐,我不是想着陆明镜就是想着那个素未蒙面的方英勇。
下午两点多,我要回陆家,与乔南枝告别。
乔南枝向我强调,“长乐,方英勇是个有今日没明日的赌徒,你最好尽早决定跟我回s市。这些天我都在s市,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还是当初的手机号,你还记得吗?”
不等我回答,他忽然自语道,“肯定不记得了,不然你怎么不找我呢?”
很快,他又抬起头,对我说道,“长乐,重新保存一下我的手机号吧?”
乔南枝大概不知道,我删除得干净,但我知道。可我并不想让他有多想的机会,拿出手机,“你报数字,我跟着按。”
存完手机,我拎着大包小包,彻底与乔南枝告别。
我对陆明镜的生气,来得莫名其妙,现在去得也无影无踪。可能也是因为,我遇上更大的事,方英勇的事。
单纯听乔南枝的描述,我真不希望方英勇是常欢的父亲。最起码,应该是赵寅那样的,没有过度害人的不良嗜好。
我看过太多因为男方嗜赌而起的社会新闻了,因此即便我当年倒霉催地被方英勇……我也不要常欢和他有所瓜葛,我宁愿自私一点,我宁愿我是不知情的。
我并不苛求常欢父亲给他做个好榜样,但绝对不能是坏的。
正在神游,手机铃响起。
我如梦初醒,从包里掏出手机。但我看到备注名是程菲菲之后,我不禁迟疑。自打我从周燕西那边逃脱,我没提及过她,也假装她不存在。
可她,始终是联系我了。
想到程菲菲可以不顾声名让周燕西绑架我,我知道是躲不过的,只好接起,“程菲菲,你有什么事?”
“你似乎过得很痛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知道,她是在指她对我的威胁。
告诫自己冷静,我回击,“周燕西刚刚被遣送至警局,程菲菲,你想做第二个他吗?我可以理解你对陆明镜的狂热,但不要丢失你的底线。”
她阴恻恻笑起来,“那不妨我再告诉你个消息,因为江湛和陆家施压,周燕西方才已经被判刑。而哪怕锒铛入狱,他都没有供出我。即便你告诉天下人这事是我一手策划,你也没有证据。周燕西不做你的证人,你就没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