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望着他的黑眸,紧张兮兮地说:”那人会乔装术,张老头不是说霍家人最擅乔装吗,你说那人会不会是霍家的人?”
话落,又一阵冷风吹进巷子里,吹得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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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被放了回来,在审讯室呆了整整两天的他明显憔悴和落魄了许多。他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开饭店,也不是打理自己,而是赶去照顾女儿墨墨。墨墨已经醒了,不过神情显得很呆滞,医生说这是心理重创后遗症,有可能恢复到从前,也有可能恢复不了,还有可能恢复了以后受到刺激仍会复发。
以前活蹦乱跳能歌善舞的小女孩变成了今天这副呆呆的模样,身为父母的大志和萱萱,心如刀绞般疼痛。为了女儿尽快康复,大志和萱萱约定,在女儿面前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给对方眼色看,要尽自己所能制造欢乐的气氛,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一定要坚强!
莫赟城和筱筱每天都来看望小墨墨,筱筱每次来都会带小礼物,比如彩色画笔,漂亮的新衣服,和毛绒玩具,因为只有她知道,孩子其实很想要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和她得不得奖无关,只与周围的人是否爱她疼她有关。
果然,这些礼物成功地唤起了小墨墨心底的那一丝喜悦,让她的一双乌黑的大眼重新添上了几分色彩。她抱着这些小玩具,笑呵呵地对筱筱说:”姐姐,墨墨喜欢姐姐买的玩具。”
筱筱的眼睛湿湿的,她将小墨墨搂进自己的怀里,说:”墨墨,以后姐姐每天都给你送不同的礼物好不好?””好。”小墨墨说。”那你一定要答应姐姐,”筱筱哽咽了,”一定要笑,好吗?”
怀里的小墨墨不说话了,她沉默了,眼眸垂下,没有光彩。
正在准备午饭的萱萱眼睛红了,泪水不听话地往下淌,可她死命地忍住了,在孩子面前,她一定不能哭。
筱筱轻轻拍了拍小墨墨的后背,温和地说:”小墨墨,如果可以,姐姐想除去你那些不好的记忆。可是姐姐做不到呀!每个人活着,都会有不开心甚至绝望的时候。但你一定要答应姐姐,在你感到不开心和绝望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出来,好不好?”
小墨墨抽泣起来,靠近筱筱的耳边,说:”我只和姐姐说。””好。”筱筱抹了抹眼泪。”姐姐,”小墨墨又说,”小语让坏蛋带走了。你能不能救救她?””好,姐姐答应你。”筱筱握了握拳头,眼前蹦出了那个人的模样,她咬咬牙,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一旁的莫赟城将这些看在眼里,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她对孩子的那种无私的爱,所有的一切都冲击着他的眼睛和心灵,使他更加的迷恋于她,双眼落在她身上犹如沾了万能胶,挪都挪不开。”老大,大志!”这时齐封慌慌张张地跑进屋。
莫赟城很不情愿地移开视线,问:”怎么了?”
齐封嚷道:”小语的爸妈亲戚来了!要……要找墨墨……算账!”
小墨墨听到了,身子一个哆嗦,揪起一床被子将自己裹在了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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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的爸妈是外来人,夫妻俩再加一个小姑子和一个老妈,四个人在大志饭店的对面摆了一个煎饼果子摊,孩子生了四五个,最小的是个儿子才几个月,小语排老三。几个到了上学年纪的孩子在外来子弟学校读书,都是读一天旷课几天那种。夫妻俩平时忙着做生意赚钱养家,很少管几个女娃,任她们在外面乱跑,只要吃饭的时候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就行了。
这天夫妻收摊,小语妈捧着饼干盒子一个个的数着硬币,口里不快地喃喃着:”每天做死做活的就这么几个钱!哎!看他们开奥迪宝马的女人哪像我这么苦命有事没事的逛个街做个脸买个衣服的,哎!人哦,真的不公平哦!”埋怨了一阵,把盒子里的所有硬币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扯着嗓子嚷开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吃饭啦!”喊声过后,从小摊的各个方向跑出来几个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围着女人。女人一看,唯独少了小语,就又喊了一遍,过了许久还是不见孩子的身影,女人脾气不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死去哪了!有本事就别再回来了!你以为我想养你,多张嘴多口饭!死丫头还不出来啊?找着你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你妈!”可即便如此口出恶言,却仍没见到女儿小语出现。
后来,他们也就不再找了,一家人收拾一下回租房做饭吃饭。正当一家围着一个大火锅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警察找上门来了。他们这才知道女儿小语让人带走了,也从警察口中听出一点端倪:小语是和小墨墨一起被带走的,而最后小墨墨得救了,小语却下落不明。
警察走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起来。男人闷闷地抽着烟,直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孩子。女人,小姑子还有老婆子不担心小语的安危,却打起了另外的主意。小姑子说:”妈,嫂,俺看这个事全怪那个小孩,凭什么她获救了咱家的小语让人抓了?不让他们赔点钱怎么对得起咱家小语”老婆子一拍大腿:”对!都怪他们!他们就该赔钱!”女人在一旁也附和:”把她从小拉扯到大可没少花我钱,不赔个十万八万的老娘这口气咽不下!”三人已经合计好了,还差家里的顶梁柱,女人没好气地说:”我们说好了去闹事讨钱,你怎么说”男人一头乱麻,烦闷地说”女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那丫头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不让他们赔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