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的心思却不在吃的上,她在想离开商场的那一幕,常郁青从咖啡屋里出来时,脸色如乌云密布,临走时还瞟了她跟宋昱庭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
不过她也懒得细究,有这心思不如陪陪宋昱庭呢,于是她对身旁宋昱庭说:“一会你送完我后,车后备箱有几个袋子,你记得拿回去。”
“怎么,后备箱你落东西了吗?”
“不是。”江沅摇头,“买鞋后给你挑了一件薄外套。”她指指他的针织外套,“天马上要热了,厚外套不能再穿了,我看那件合适,就拿了。”
两个人早已无须说谢,宋昱庭看着她笑,将她的手笼在掌心,眼里满满喜色。此时机大厅的广播响了起来,提醒江沅的航班到点了。
江沅起身跟宋昱庭告别,宋昱庭仍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说:“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这七年分离,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只聚了一夜便要匆匆离开,江沅心里自然也是不舍的,但想着团里的要事,只得松开了宋昱庭的手,在依依惜别的眼神中拖着行李走向登机口。
她的身影越走越远,宋昱庭的目光蛛丝般黏在她身上,随着她的一步一远,眸里不舍不断加深,在江沅下意识回头看他时,宋昱庭瞳里的情愫终于汹涌而出。
“沅沅!”他大步上前,不顾机场里人来人往,将她往怀里一揽,旋即捧起她的脸,以唇相覆。
周围传来人群的惊讶吸气声。
江沅也怔了,手一松,行李箱啪地歪倒在大理石地面。
宋昱庭恍若未闻,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吻她吻得更深。
唇舌相触,这从昨天到现在压抑了两天的渴望,终于释放。
拥抱、贴面、热吻、鼻息相绕。他连呼吸都想与她共享。
偎依、微笑、凝视、十指紧扣。有朝一日她终回他身旁。
良久,他撤离了她的唇,她脸颊都红了,唇色更是红润润地,像枝头春樱。
他仍是拥着她,不顾周围来去络绎不绝,跟她贴着额搂着腰,恨不得让她在他身上落地生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牵起她的手,在那个日后会戴上他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说:“等我把手上的急事忙完就去找你。”顿了顿,加了两个字,“很快。”
话音很轻,却重如承诺。
☆、r 31歧视
江沅是在傍晚到的小镇。昏黄的天彩霞旖旎,犹如浓墨重彩的油画,可她没心思看,直奔艺术团。
见了她,团里几个骨干脸色都不怎么好。江沅忙问原因,没人回答,都像憋着一股气似的,而秦素梅更是在旁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抽了起来。
江沅夺过她的烟,“都说了,咱这是嗓子活,少抽点烟,过段时间还得登台唱呢。”
秦素梅将烟又抢了回去,“还唱什么呀,镇里都来电话,说不让唱了。”
江沅一怔,“什么意思?”
秦素梅道:“原本说是让咱团代表d市在艺术交流会上表演,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县里有个什么舞蹈团也说要去,带团的是个叫于晓丽的女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竟然把咱挤掉了!”
团里那个叫老马说:“她把咱挤下来,那咱之前半个多月累死累活的排练,都白费了。”
另一个人接口,“更可气的是,她还放话让咱别不知死活的跟她争!”
几个人七嘴八舌后一起看向江沅,“团长,现在怎么办?是这么放弃还是想法把于晓丽挤回去?”
江沅沉默了会,并未被这些人煽动情绪,只说:“明天我况后再说。”
……
江沅一贯是冷静的性格,但没想到第二天发生的情况,让她也难以冷静了。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出门,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秦素梅在那边焦急大喊:“你快来县里,老马被人打了!”
乱哄哄的街道,江沅赶到时,就见老马坐在街边捂着头,手肘、额头上都是血,似乎是被人推打在地导致的。而马路对面,团里的另几个人在跟一群女人吵架。见江沅来,团里人瞬时炸了,道:“老马送孩子来县里参加朗诵赛,刚巧路过这舞蹈团,就看了一眼说了句话,这于晓丽竟然喊人开打!”
“老娘就是打他怎样!”那边为首的女人就是于晓丽,相貌对得起名字,眉眼间有股泼辣劲,叉腰斜眼看人的姿势很是嚣张。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涂了鲜血般的红指甲与红嘴唇,她指着江沅嚷道:“哟,这是江团长吧,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的人,同行莫入这个规矩你们懂不懂,我们团的节目是你们能偷窥的?再说了,唱大戏的能看得懂现代舞吗?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话一落,于晓丽那边歌舞团的女人们全都笑得花枝乱颤,其中一个甚至故作丑态地学唱戏的姿势,捻着兰花指却扭扭歪歪,一面学一面笑:“大家看看,这做作劲……我学得像不像?”
还未等这群女人哄堂大笑,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过来,是秦素梅,她从前唱戏被人歧视过,此后最见不得这种瞧不起戏曲的,她手一扬“啪”一声耳光脆响,就听扮丑的女人尖叫起来,“你敢打我!晓丽姐她打我!!”
接下来的事情便超出了可以控制的范围,于晓丽勃然大怒,带着歌舞团的女人冲上去厮打秦素琴,而老马跟戏曲团几个人冲上去帮秦素琴,双方越打越狠……
最后,警察来了。
统统带去了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