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却不说话。
那边是一道独特的男声,声音略带沙哑,夹着一点小心翼翼,“小夏,我刚从澳大利亚回来,在悉尼拍摄一组——”
“你在干什么与我无关。”宁夏出声打断,语气干瘪。
“大年夜没和你贺新年我很抱歉。”
她轻笑:“道什么歉啊,我缺你一声新年好?”
那边沉默了。
宁夏握紧手机,掌心一点点用力。
“小夏,过一阵我去南湘,能见见你吗?”
“来南湘有工作安排?”
“到时候让我尝尝你做的蛋糕。”
“来工作?”
“……嗯。”
啪——
通话掐断。
手机随手一扔,堪堪落在沙发边沿,只差一点就掉在地板。
她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脸。
眼眶湿热,明明隔着一扇玻璃门,明明还未到灰莉的花期,可空气里的灰莉香气却渐渐浓郁。
她抬起双膝,整个身子折在沙发里,像一只只允许自己在心底咆哮的困兽,艰难地独自挣扎。
直到听见一丝声响她才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下的卫生间里匆匆抹了把脸。
边抽纸巾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目光瞬间呆滞。
神呐,这副鬼样子能瞒得过谁!
她索性不出去了,在马桶盖上静坐。
不多时,叶昭觉的声音唤道:“小夏?”
“嗯,我在。”宁夏两手放在膝盖上,直愣愣看着地板。
她需要时间,等到一些暴露的迹象消失了再出去。
过了会,他来到门外,指背敲一下,“这里?”
“……嗯。”这种事情还需要特地前来确认吗?
叶昭觉倚在门边,微微闭眼,嘴角轻扬,“小夏。”
“……”干嘛啊!!
“小夏。”
“……”好像哪里不对劲。
“小——”
宁夏刷地跑去开门。
叶昭觉眼睛睁开,看向她。
那双眼里氤氲着不易察觉的酒气,轻轻一笑,桃花盛开。
不容多想,宁夏低着头上前搀扶。“还是第一次看你喝多呢。”
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臂,脸颊就被他托住,然后,他稍一用力,她就不得不仰起脸,任由他看个清楚。
他不说话,只是不断用指腹去摩挲她的眼周。一遍一遍,好像要把她眼底的黑眼圈抹去似的。
宁夏招架不住,嬉皮笑脸地试图蒙混过关,“大艺术家,你是想吻我吗?今天改用行为艺术啦?”
说着,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闭眼,“来吧,我不嫌弃你嘴里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