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见她过来,感慨道:“你啊,只怕没少让你父亲头疼。”也没先送个拜帖就直接上门,她那讲规矩的父亲要知道了必然少不了说教。
唐诗柳没在意:“有祖母在呢,她知道我是来道长这里,没有不同意的,让我带了不少东西呢,道长,你这园子真漂亮,今天我可不走了,要赖着道长了。”
云宁笑着同意,她很喜欢和唐诗柳相处,被她带动得人也活跃了些,同时,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从唐诗柳的性情来看,明显是备受宠爱长大的。
甫一落座,唐诗柳就直接说道:“这下可算什么事都解决了。”
云宁心想看来她家人都跟她说清楚了。
云真和云静给她递茶,只见她也没半点掩饰,庆幸道:“我家中亲朋戚友多,不说同辈的兄弟们,就是其他男子也见过不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阴险狡诈的,勾结丫鬟来算计小姐,好在祖母赶到,不然......哼,红瑛跟了他也是倒了霉。”
她这一说,边上跟着的丫头却不认同:“红瑛那小蹄子,忘恩负义,还是小姐心善,准了他们狼狈为奸地在一起,奸夫□□,也没什么不配的。”
“道长跟前还乱说嘴!”唐诗柳撇了她一眼后给云宁介绍,“这是绿漓,年纪不大,还没定性呢。”
云宁笑,没在意,让云真和云静带着绿漓出去玩,之后两人也没再多说那些事情,聊了些诗画,下了会棋,在园子里闲逛、赏鱼。
唐诗柳也没能真的留下过夜,用过饭后,就依依不舍地被接了回去。
马车里,绿漓忍不住感叹:“这位云宁道长可真是不负仙姑的名号,这般清雅脱俗,连身边的那对双胞胎瞧着都比普通人家的小姐有气派!”
唐诗柳:“今天带你来,就是特意让你见见这些人物的,只盼你学得人家的一二分好处,可别再毛毛躁躁的了,道长不是外人,不然我还真不敢带你出门呢。”
绿漓霎时羞愧不已,低头怯声说;“给小姐丢脸了。”
过了会儿又讨好她:“云宁道长固然优秀,可小姐也不差半点,只说心态,小姐也很是豁达仁善,这豪门千金里,哪个不是自恃身份背景的,遇上个能和自己媲美的女道,还被知道了自己不外说的事,只怕不找机会作践一下人都不甘心。”
唐诗柳反驳道:“你这是把人都往坏处想了,道长对我好,我要还心存嫉妒就太不是人了,再说了,那些总想着作践别人的女子,实际上,又能作践得了谁呢!”真正的贵女也是要讲究风度的,怎会玩这些把戏。
更何况,以云宁的关系背景,也没几个能欺负到她头上。
唐诗柳也是今天才被祖母告知云宁的出身,老太太年纪大,知道的事情多,什么顾家、上清宫、清元住持等,都告诉了她,虽则她很意外,可也并没有把这些看在眼里,她们相交,本就是志同道合而已。
那头园子里,云真也在感叹着:“难得道长交到一位好友,不谈医、不论道的,这该算是闺中密友了吧。”
“道长多跟些大家闺秀来往,陈伯必然开心,”云静又央求道,“道长说说唐小姐那红瑛是什么事,昨晚就是忙着这事儿吧,唐小姐都不避开我们了,道长就说说吧,我们又不会外传。”
云宁被她们一通哄求,无法,说了出来:“昨天听诗柳说了一事,她房中......当时我就觉得这丫鬟有问题,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应该是想让诗柳睡到她房里吧,之后我又联想到诗柳落水的事情,我认识诗柳之后,发觉她虽活泼爱玩,但极有分寸、不会淘气,那会不会是身边的人在算计她。
我又在她院子外转了一圈,发觉这院子里的耳房是翻盖的时候后加的,比一般的要宽敞些,可能是想设计成小书房的,前后皆有窗户,光线充足,可以通风,一看,后面的窗台上还有残余的泥印,可见是被人攀爬过的。
所以我夜里特地过去,提前跟婆子把事情说好,等有动静了,果然声音没错,就吩咐婆子直接将两人捉奸在床,那男子就是救诗柳上岸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