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赞道:“夫人果真冰雪聪明.所料半句未差.”
他看苏陌素手中那鱼吃了几口.却沒有大动.于是站起身來.
“夫人可是觉得刺多.”花清越走到苏陌素面前.
苏陌素确实有些嫌弃刺多.尤其是因为她在想那案子的奇特之处.便无心去挑刺.既未挑刺.便将鱼暂时搁置了.
花清越这般问了.苏陌素便连忙低头去咬:“沒有.夫君烤得很好吃.陌素方才是想案子去了.”
花清越却是将苏陌素手中的鱼拿了出來.他把自己方才手中那一只递给苏陌素:“小刺已经挑去.只余鱼骨主刺.你且吃这个.”
苏陌素微微一愣.花清越已将那鱼塞入苏陌素手中.
“夫君……”
“夫人赶紧吃吧.”花清越却是打断了苏陌素.他将苏陌素方才未吃完的鱼用手碰了碰.准备挑刺.却发现那鱼已经冷了.他索性自己低头吃起那鱼來.
苏陌素看清花清越的动作后.脸上腾地又烧了起來.这两日与花清越相处.她的脸似乎就沒有真正降下过温度.
花清越却毫无异色.他一边吃鱼.一边留意那烤着的鱼的动静.
鱼才烤熟.他就将那鱼放到手中.又细致挑起刺來.
苏陌素静静地吃了一会手中的鱼.她再抬头时.又有一条鱼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也是挑过刺的.
“夫君.我吃得已经甚是饱了.”苏陌素看着那只硕大的鱼.有些真下不了嘴.
花清越却是十分不在意地道:“你且先吃一些.未吃完的放着就是.”
苏陌素听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烧起來了.
鱼已经被递到手中.苏陌素只能努力聊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心思:“夫君.那案子的真凶到底是谁.就是杀人的那个.”
花清越亦已吃完先前那半条鱼.他将烤好的另一条鱼取下.见苏陌素手中的鱼并沒有吃东.这才自己吃起这条來.
“凶手在那任县令手中并未寻到.此案过去数年后.反而是几任之后的县令翻案卷之时无意找出.这才结了案.”
苏陌素有些好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后來的县令是如何断的案子.查的真凶.”
☆、第两百零五章 入夜
花清越皱着眉催促了苏陌素一句:“夫人且先将鱼吃了.”
苏陌素被吊着心思.只得低头又连咬了好几口鱼.
花清越这才回答:“那凶手既然知道李泥巴的手段.无非就是两种人.要么是给李泥巴那药之人.要么就是李泥巴的近交好友.”
“李泥巴穷困潦倒.又整日懒惰不堪.根本沒有什么來往的朋友.当年的盗窃案和命案因为都沒有什么实证.他便侥幸逃脱了许多年.在之后几十年.他也从未长进过.依旧是用的那药继续做着用药倒鸡的勾当.”
“新县令翻了案卷.疑的依旧是李泥巴.他遣人去守在李泥巴家门口.终于逮到他用药的行为.确定其盗窃行径之后.县令不过是危言耸听了几句.李泥巴为了撇清责任.就将当日卖药给他之人倒了个干净.”
苏陌素听完.颇为感叹:“此事倒也简单.可惜那人枉死这些年才得到告慰.”
花清越望一眼苏陌素手中的鱼.又催了一句:“再吃点.你若是不吃鱼.明日我可是要抱着你上马车的.”
苏陌素听了.忙低头又去咬鱼.
花清越看着那火光.却是突然叹了口气:“此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简单在于当日寻丝觅迹、抽丝剥茧是完全可以早点找到凶手的.”
“复杂却也在于过于简单.若是县令过于轻视.将此案分开而断.盗窃只做盗窃.命案另做一案.那想來查上多久也难有进展.又或者这县令再不负责任一些.只想着结案.将李泥巴这窃贼一并冠上杀人之责.这真凶就永远逃之夭夭了.”
苏陌素听完后.细细想了想.觉得事实与花清越说的真是一般无二.她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世上的事还是要多存几分仁义之心.为官者也好、为人也好.还是不要以大小看仁义.不要认为小恶即可忽略.大恶才要追究.那第一个县令也定是只执着于命案去了.”
“为官者舍小择大的人太多了.”花清越自然见多了这种情况.官者.即便不追利.也是逐名的.而无论名还是利.大案子自然价值更为明显.
花清越心里虽然想得多.但说出口的却少.他看向对面的苏陌素.对方已有些昏昏欲睡.于是便又去拾了许多枯树枝过來.
“夫人.你先上床休息吧.”花清越劝道.
苏陌素摸了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大部分已经干了.但那些花边或者褶皱之处却依然有些湿润.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且再等等.”
可这句话才说完多久.浓浓的困意就席卷而來.苏陌素缩了缩身子.抱着膝盖就睡着了.
花清越正在添柴火.他一边将枯树枝放到火中央.一边再次劝苏陌素去休息.
“夫人.你本就有些受寒.且去榻上休息.你衣服我帮你……”
他话未说完.便已看到完全入睡的苏陌素.
花清越站起身.走到苏陌素身旁.他伸手摸了摸苏陌素的头发.确定她头发已经基本干了.又微微碰了下她的额头.感觉她并沒有发热.这才舒出一口气.
花清越想了想.还是沒有马上叫醒苏陌素.他走出山洞.准备再去拾拣一些枯树枝回來.
山谷内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來.一轮弯弯的明月高高挂在枝头.花清越却知道.这轮明月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他初进山谷.若不是这轮明月.也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