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他心不在焉的挂掉了电话。

走到落地窗前，反复回味着那句“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我会一件一件地全都还给他”。

难道，她把手里的股份转给他，只是一个开始？

她还要继续还给他什么？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乃至整个豪天？偿！

太可怕了！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了，她到底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和多少个秘密……

“叮铃铃”地电话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接起了电话。

“景辰，你都知道了？”是唐玥的声音。

他微微一怔，柔声道：“嗯，岳父大人下手重吗？你疼不疼？”

电话那头，她也愣了几秒钟，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疼。”

“别为难小邓，是我嘱咐他的。”他轻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小邓的电话刚挂掉，她就打过来了，可想而知，他让小邓办的事情被她发现了，或许，是早就发现了。

“好，你放心。”她答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半认真半戏谑地问：“你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也是要给我的？”

她微微怔了下，而后轻声反问他：“如果我说是，你要吗？”

他心里突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扯了扯唇，轻笑：“为什么呢？”

“别说因为你爱我！”

电话那头，她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而牵强地解释：“我没有办法帮你拿到我爸爸手里的股份，但我可以帮你……”

“呵，帮我得到其他股东的股份？然后呢？与你亲爱的父亲也就是我岳父大人抗衡？”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满是嘲讽和愤怒。

“……”

“我岳父大人说得没错，你还真是只白眼狼，帮着外人对付他老人家……”

她的沉默，令他更加地愤怒，说出来的话也是难听至极。

“景辰，你别这个样子……我不是要你对付我爸，我只是想……”

她试图解释，而他则粗暴地打断了：“你想什么？补偿我？你到底欠我什么？还是，你其实欠得是我这张脸？这张跟你爱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还在愤怒之下说出了口了！

罢了！有些事情，不问个明白是永远不会死心的！

“景辰，你……”

电话那头，她无比的震惊，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地颤抖：“你怎么会……这么说？”

他冷笑，笑得轻颤颤地：“很惊讶是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是，你……”

“还记得吗？那天韩川告诉你，我受伤了，因为临走之前，我去找了高飞白，他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会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不顾你父亲的反对坚持要跟我结婚！婚后让我平步青云不说，还纵容我养着小情人？呵！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吗？这张像极了你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上的龙哥哥的脸？！”

“……”

“真的那么像吗？像到你为了这张脸，可以为我做这么多事情？！”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笑着质问她，视线却早已一片模糊。

“不是的，景辰，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她彻底慌了，从她的言语里他听得出来。可她越是慌张，他越是清醒：“玥儿，别解释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跟你那个龙哥哥的故事吧……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爱他……”

“景辰……”

“说吧，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他试图让她轻松一些，也让自己轻松一些。

可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刺耳和悲凉。

然她迟迟不肯开口。

良久，才轻轻地叹息了声，说：“他，是我的亲人，可我，却是他的仇人！我的出现毁了他的所有，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向万劫不复，我欠他的，或许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想象过千千万万种理由，却没想到她说出口的竟如此沉重，沉重到他觉得有些窒息，是什么样的造化弄人，才会让她背负着如此惨烈的代价。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是你赎罪的替身吗？”

他扯了扯唇角，艰难地将这话问出了口。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他不舍得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了，轻叹了声，道：“玥儿，够了，就算他还在这个世上，也不会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去赎罪的……他如果爱你，一定希望你能开心的生活……”

“是吗？他会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如梦呓一般：“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恨我吗？”

“……玥儿！”

她的话语让他心生恐惧，真相？仇人？恨？

为什么这些字眼会让他那样的害怕，他到底在怕什么？

他和他口中的那个“他”又是什么关系？兄弟？手足？

否则，他怎么会跟那个人有着如此相像的面孔？

理智告诉他，要去调查清楚自己跟“他”的关系，而情感却阻止他，别这么做！

这么做了之后，或许他和她之间，就不会再有未来了！

会恨？亦或者是爱恨交织？

至少现在，他对于她，是纯粹地深刻地爱。

“景辰，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好吗？”她几乎用着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