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念为从田玉良手中夺过牛鞭高高扬起,然后甩在牛身上,快速离去。
午后的小镇阳光毒辣,本来没有几个人的镇上更加的冷清。田玉良站在那里看着牛车载着他心心念的人走远,突然勾唇笑了,“苏念为,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心?”
苏念为没有听到,自然也没能回答,倒是他的小厮欲言又止。
田玉良眯了眯眼,“有话就说,这几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一见我就这副德行,我记得走之前还好好的啊。还有说什么我们田家欠他们一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小厮想了想就算他不说,少爷总得知道,现在告诉少爷以后兴许能得点赏呢,于是便道:“五年前少爷不是给过苏念为二百两银子吗,不知怎么让老爷知道了,买通了一伙流氓去苏家讨回来,谁知那苏念为的母亲舍不得银子,居然被流氓打死了。想必那苏念为就是因为这事记恨着少爷呢。”
“果真是我爹找的人?”田玉良眉头皱的很深,看来有些不好办啊,怪不得五年后第一次相见就那么大的火气。要知道就是五年前他强迫苏念为做了那事,少年也只是觉得羞耻,却不敢声张的。
田玉良笑了笑,看来那少年真的长大了呀,不过现在好像更有滋味了呢。
小厮点头道,“是真的,小的认识老爷房里的小厮,便知道了这事。”
田玉良毫不在意,一个无知村妇罢了,就算是苏念为的母亲,那也与他没有关系,他在乎的只是苏念为,其余不相干的他可不管。
不过苏念为明显记恨上自己了,他还得想些法子打消苏念为的恨意才行。
另一边苏念为赶着牛车气冲冲的走了,怕再遇见田玉良,便赶着牛车去了裴家,裴家的门房也认识苏念为,便将他请了进去。
而念悠则和裴家三姐妹玩的很开心,虽然和裴骁只是短暂的相处,还是在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也心满意足了。
下午念悠与三姐妹告辞离去,裴骁亲自出来送兄妹俩离开,而裴母又准备了一些礼品让他们带回家去。
离开裴家,苏念悠因为有心事也没注意到苏念为神色不对,一路上都沉浸在今天发生的事情当中。
她和乔言榕终于撕破脸了,以后见了乔言榕再也不用假装自己很弱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家,念悠便高高兴兴的和商氏清点从裴家带回来的礼品,想着过两天再送几坛子酱菜给裴家送去。
苏念为从回来便闷闷不乐,念悠今日太兴奋,但是也发现了他的问题,晚饭时,念悠问道:“二哥,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她想的是她和乔言榕的事,下午回来时她将和乔言榕发生的事告诉了苏念为,难不成二哥还放不下乔言榕而闷闷不乐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真的有些恨乔言榕了,以前和乔言榕过不去是为了自己上辈子讨个公道,可那毕竟是上辈子,她得了重生的机会,并不想赶尽杀绝。但是若又一次牵扯到她的二哥,那她就可能真的想办法除掉乔言榕了。
苏念为没有多说,晚饭后便洗漱完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说念悠,就是苏老汉也发觉到了苏念为的不同,便晚饭后去了苏念为的屋子,爷俩谈了很久,苏老汉才出来。
第二日苏念为再出现在饭桌上,果然好了许多,但神色间的不自在和郁色却瞒不了别人。
念悠没敢多问,吃了早饭又做好干粮,给地里的苏念为送去,今日轮到苏念为去县城酒楼送菜了。
“二哥,你怪我吗?”
在菜地里,趁着大哥不在的时候念悠问苏念为。
苏念为动作一顿,笑了,“怪你什么?你怕我在意乔言榕的事儿?二哥早就不去想了,咱们和她们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再者说,二哥就是找媳妇也会给你们找个好的二嫂,绝对不可能是乔言榕那等姑娘的。以前是二哥想左了,现在二哥已经放下了。”
“真的?”念悠有些惊喜,可也有些不确定。
苏念为笑着摸摸她的头,点头:“嗯,念悠回去好好绣嫁衣,明年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念悠终于笑了,她应该相信二哥才对,二哥比他们几个都聪明,一定是想开了。
可事实呢?
苏念为赶着牛车从清流村一路赶往清河县城。
恰逢夏日炎热,饶是早晨,路上行人依然不多,待到县城郊区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马车滚动的声音,苏念为擦擦额头的汗,不紧不慢的将牛车靠边走着,谁知后面马车追上来却不往前走了。
“念为。”
苏念为一惊,回头一看,眉头皱起来,又是田玉良。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在冤家路。
苏念为对田玉良的厌恶不光是因为林氏之死,还有就是五年前自己受了蒙蔽遭暗算被田玉良侮辱的事情。
那件事藏在苏念为的心里已经五年了,他从来都不敢忘掉当时的耻辱。
可那时他还小,又只是田家的长工,只能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后隐藏起秘密。所以那时候他觉得田玉良对不起他,当田玉良给他二百两银子的时候便接了过来。
可最终因为二百两银子搭上了母亲的命,虽则五年过去了,可苏念为始终不能忘记母亲死时的惨状。
一切都是因为田玉良。
他恨不得将田玉良碎尸万段,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只能躲开。
苏念为只是施舍了一个愤怒的目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