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启正是准备把刘寡妇“出卖”陆蓁蓁的事,关键时刻在说出来。可惜,谁都没想到,陆蓁蓁被逼相亲的那天,好巧不巧就被一个记者看到了。
后妈逼没有血缘关系的未成年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光棍。——这件事就被以小故事的形式登在晚报上,一上报就引起了读者们的热反响。
大家就忍不住骂,“这后妈简直不是人,做这事太坏了。”
那记者写得还特别煽情。女儿是多么的无奈,没有学费,想办法在街边卖煎饼;那后妈又是多么自私无耻,把不知情的女儿骗到省城,说是借学费,实际上是逼她去跟一个老男人相亲。
省城晚报是一份大报,县城的人也会看,大家一看这篇报道,怎么里面的人物这么眼熟呀?
于是,知道底细的人也就猜到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大家都忍不住给陆蓁蓁这个小姑娘抱屈。
等到徐启正看见这份报纸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暗骂,那记者绝对是拿了张胖子的好处了。一点张胖子的事都没提,光写这后妈有多无耻了,小姑娘有多可怜了。
一开始,徐启正气得咬牙切齿的。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张胖子肯定是要报复刘寡妇,才纵容这份报纸发出来的。
刚好,徐启正正要跟刘寡妇闹陆蓁蓁的监护权呢。这件事也成了陆蓁蓁一定要分家的理由。
就如徐启正希望的那样,徐家村的人很快就知道晚报上刊登的这件事了,一对照大家就知道刘寡妇又干了缺德事了。村民们集体愤怒了。
一开始,刘寡妇还百般抵赖,死活不承认。第二天,村里就有人往他们家门口放了狗屎。
没几天,徐家村的人都开始在刘寡妇背后吐涂抹。去小卖铺打瓶酱油都没人理她,刘寡妇这日子已经没发过了。
正在这时,陆家的长辈提出,刘寡妇不适合抚养陆蓁蓁,要把陆蓁蓁教给徐启正抚养。
村里人几乎都赞同陆蓁蓁跟徐启正过。只有刘寡妇又哭又闹,又耍赖的,死活都不同意。
“你们徐家村的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寡妇,我干脆就不活了,吊死在村口算了!”
徐启正都恨死她了,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直接就告诉她:“我可在县城咨询过律师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咱就直接去打官司。到时候,我姐夫的赔偿款,你怎么都要分陆蓁蓁一半。”
刘寡妇听了徐启正这话,脸色就是一白。那笔钱就是她的命根子。于是,刘寡妇只能勉强答应了。
至此,刘寡妇和陆蓁蓁的抚养关系算是结束了。有的村民忍不住就说:“她这样的,还不如那些直接就说不养孩子的后妈呢?这都算什么呀?她那么对待陆蓁蓁,简直就是不像话。”
“还不就是为了陆三水用命换来的那十多万块钱么?”
“哎,这人呀?还真不能看表面!前些年,咱们还以为刘寡妇这人有多好呢?”
鉴于刘寡妇干得那些事,将来陆蓁蓁是不能不供养她了。村里也没人会指责陆蓁蓁什么。
既然分家了,就要把陆小宝的户口迁到刘寡妇的户口上。
陆蓁蓁挺厚道的。“陆小宝怎么也是我弟弟,不然就别迁她的户口了,将来我挣钱了,我来养陆小宝。”
刘寡妇一听,陆蓁蓁还舔着脸跟她抢儿子,马上就愤怒了。“你要是真为你们陆家着想,就不该跟我们分家。现在装什么好姐姐呀?你就是个不孝女!迁,小宝的户口马上就迁过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去见你死去的爹。”
陆蓁蓁干脆就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倒是徐启正开口骂道:“陆蓁蓁怎么就不能见我姐夫了?倒是你,我姐夫泉下有知,知道你要‘卖’他女儿,会不会后悔娶了你这么个狠心婆娘?!”
村民也都在帮徐启正的呛。
“可不是么?这刘寡妇真有脸说出这种话来?陆三水知道她办的这些破事估计得哭死。”
“说这些有什么用,陆三水本来就被这寡妇克死了。”
“这坏心眼,命又不好,谁都沾不得呀?陆小宝还不如归了陆蓁蓁呢,再被这个当妈的带坏喽?!”
这些人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句句都戳在刘寡妇的肺管子上,忍无可忍,刘寡妇终于大吼了一声。
“我们家的事跟你们这帮人有什么关系?你们一天到晚胡说个什么劲?我养了陆蓁蓁这么多年亏待她什么了?
我给她找了个好对象怎么了?不就是大几岁么?陆蓁蓁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是她自己犯傻才不愿意的。婚事本来就应该是父母做主,我要是陆蓁蓁的亲妈,你们敢这么说么?”
至此,刘寡妇完全撕去了温柔和气的外衣,变成了一个泼妇。村民们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快瞅瞅,这还来劲了。”
“陆蓁蓁又是你亲闺女,你能为了聘礼钱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瘸子?”
“这人要是臭不要脸,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