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什么,要活着,好好活着。”
“给你放带薪假。”
听见卢敬希说什么死不死的话题,展星迟的眉就拧到一处,气愤地把他推到一边,内心腹诽净说丧气话,见卢敬希还在笑,他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欠我的债还没还完,就想拉着债主共赴黄泉?”
“没门。”
他看向前面的司机:“往高速上开,甩开他们。”
子弹时而擦着车身,这辆车如果不是高档轿车,可能早就被打成马蜂窝,没想到电影里的场景也能被自己遇上。
以防万一,卢敬希每到一个站点就给许文斐发定位,毕竟在电影里,这种情况下,随时会到一个毫无信号的地方,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给总部发信息,让他们增派人员来。”
“是,boss。”
两个人稍微分开一些,但卢敬希仍旧牵着展星迟的手,十指紧扣,他能感受到掌心不停冒汗,他将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展星迟,坚定地看着他:
“好,我们不会有事的。”
做梦都不敢做这种场景,他居然握着展星迟的手,还在鼓励他,次次在眼中的手,竟然就在手中,展星迟的手很好看,握起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不像女孩子软软的手,就是一个普通男人的手,指尖修长有力,甚至比他的手还要略长一些,掌心的薄茧不温柔地刺挠。
“你走吧。”
明浩杨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他不知道近日是不是钮嘉瀚死到临头,人员走的走,跑的跑,各奔东西,他被关在eros的后院,这几天连门都没上锁,如果不是他实在站不起来,或许早就逃了。
说完话的人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内,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扶着墙站起来,推开门,屋外的阳光很刺眼,他被关了快半个月,根本适应不了强光,他伸手挡住前额,脑子里又浮现路一鸣的脸。
时至今日,他还是放不下。
但是,如果他现在回到路一鸣身边又有什么意义,一切言语解释都是苍白的,他注定要被误解,路景阳的确也是在他手上丢掉的,既然如此,就让路一鸣一直误解下去吧,就算把这份喜欢永远藏在心底也没关系,本来他跟路一鸣的开始就是错误。
他带着目的靠近他,在过程中,他没守住自己的心,一切都是自作孽,还有什么颜面跑到路一鸣面前,要求他跟自己重归于好。
一鸣,一鸣。
他暗念这个名字,苦涩得快要落下泪来,他要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踏足这片土地,这样,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遇见这个人。
“伯父,伯父,你一定要救我!”
钮嘉瀚跪在被他称作“伯父”的男人面前,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凶悍冷漠,一眼都未曾扫视过跪在地上的钮嘉瀚,就喊人把他拉了出去。
“没让你剁手,就算是我给你面子。”
“从我面前滚出去,以后你跟组织没有任何关系。”
钮嘉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以为稳c,ao胜券,谁知一夜之间全部倒了下来,与他为敌的人必然是有政府的力量,否则不可能如此迅速就查到他这里,一点错误都没有,他根本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何畅、薛熠也全都销声匿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他此时就算把何畅、薛熠咬出来,也毫无说服力。
他派人去追杀展星迟,他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明天查封公司账目的相关部门就会准时上门,他束手无策,只能等待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刻,他如今像是脱了水的鱼儿,无力地瘫倒在墙边,漆黑的夜幕突然滑过闪亮——
雷声未落,雨便砸在钮嘉瀚的身上,他抬不起一根手指,本着玉石俱焚的心思,他一定要置展星迟于死地。
骤降的雨给视线增加许多障碍,司机不停地转弯掉头,他驶出高架,在城市道路上奔跑,此时已经不知开到了哪里,甩掉一辆车,然而还有两辆车跟牛皮糖一样穷追不舍,时而还掏出抢来s,he击,看此时火力减少,坐在前排的保镖也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来,他们是展星迟从美国雇佣的保镖,拥有持枪允许证,时刻保证雇主的安全。
卢敬希除了在电影上见过这种场景,平日里完全没有碰见过,普通人,谁都不会有这么j-i,ng彩的经历。
他望了展星迟一眼,只见他面色不愉,开窗以后,雨飘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不得不眯起双眼。
不过探出身子的两位安保人员打瘪了两辆车的轮胎,不愧是专业的保镖,卢敬希还未惊呼,前方司机大叫:
“展总,抓紧!要翻车了!”
两只手握得更紧,卢敬希此时做出决断,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主动抱住展星迟,以双臂护住他的头部,展星迟还未反应过来,整辆车从断桥上飞了出去,大雨之下,冲入丛林之中。
展星迟想要推拒卢敬希反身保护他,未曾料想耳边的玻璃在头顶炸开,卢敬希的双臂死死地扣着他,展星迟把着他的腰,一边大叫他的名字,很快在剧烈的颠簸之下,展星迟也失去了意识,瓢泼大雨从窗外倒灌进来,车内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
卢敬希在昏迷前一刻,世界寂静一片,听不见雷声、雨声、轮胎爆炸声,更听不见展星迟呼喊他的名字,整辆车都冲到断桥下面的树林中,所有人随着车的翻滚颠来倒去数圈,雨越下越大,汽油从车内倾泻而出,车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张开,血雾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