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握剑的手,无力的滑落,她哭着,哭的格外凄凉:“云洛逸川,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你要江山,要女人,我未央都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你还要了我们孩子的命?”
云洛逸川的手掌捂住伤口的位置,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痛的几近抽搐。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彷徨而绝望,为什么,他再也看不清他与未央的未来?
那些他早已为她规划好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是不是,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凄然的一笑,依旧是倾世绝美,而那抹笑靥,却空洞的可怕。
“我与你之间的感情,却永远也抵不过这万里河山,从此你我恩断意绝,你守着你的天下,我守着我的执念,老死不相往来。”
她拖着火红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出冷宫,所经过之处皆是裙摆上留下的刺目红色。
云洛逸川看着那纤瘦的身影摇摇晃晃,对身边人沉声吩咐道:“给她备辆马车。”
“是是…是…”白眉看的触目惊心,连忙应道转身吩咐了人去办。
云洛逸川发狠的将插在胸膛的宝剑拔出,血柱喷涌,他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一时间,混乱一片。
与此同时一直注意着冷宫的皇甫梦瑶很快得了这个消息,但是她却没有动静,因为如今她要等待时机。
*
离去皇宫的马车内,未央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淋漓,一直摸着肚子:“孩子,我们都安全了。”
梦儿也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未央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惊,却好似每一句话又都发自她的肺腑。
或许她是真的恨吧!恨他一手造成丞相和成千上万无辜惨死在瀚城的士兵吧。
所以她想逃,逃离这个如同烈狱的地方。
当王氏看到这样的未央也被吓得不轻,喊着徐嬷嬷连忙将未央送到了屋里躺着,随后又去请了大夫。
未央一把拉住王氏的手:“娘,我没事,别请大夫。”
王氏看向了她裙摆上的血渍,担忧道:“胡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央强颜笑着:“也没什么事,就是吵了一架,便回来了,娘不会要赶孩儿离开吧?”
王氏没好气的数落了她一句:“你这个傻孩子,受了委屈尽管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只是……”
未央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道:“娘不用担心,孩儿回来是皇上准了的。”
王氏这才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梦儿看着未央在硬撑着,对王氏说道:“夫人,这么晚了你先歇着吧!我服侍小姐洗涑换件干净的衣裳。”
“嗯。”王氏应了,拍了拍未央的肩,准备起身出去时,又回过了身:“真的不用请大夫?”
未央摇了摇头:“娘,我压根就没受伤,别担心了,快去睡吧!”
王氏哪里会相信她没事,只是她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事,所以也便不好掺和:“嗯,忙完,你们也早点歇着。”
梦儿忙应道:“知道了,夫人。”
见王氏和徐嬷嬷走了后,迅速的合上了门。
徐嬷嬷一路扶着王氏回了院子,方才屋里的情形她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夫人,二姑娘的身下可都是血啊!”
王氏顿住了脚步,刚才在屋子里就察觉了她的异样,却没去往孩子这一方面:“你是想说?”
徐嬷嬷低声说道:“没错。二姑娘可能是滑胎了……”
王氏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命苦!既然她不愿说,这件事就封锁了消息,我们也当作不知道。平日里多注意些她的饮食营养。”
徐嬷嬷是王氏陪嫁的丫鬟,自是不会声张这些事:“是,老奴明白。”
王氏面生疲态,转身对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徐嬷嬷应了,服侍着王氏歇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梦儿见未央脸色苍白,心下着急不已的往院外张望着,因为回来时她就已经安排了人在丞相府外接应苏七酒。
“小姐,你再坚持一会,苏御医就来了。”
好在是,没过多久苏七酒从宫中脱身偷偷的跑了出来,将手里的药拿给了梦儿:“快去把这药熬了给她服下,我先给她施针稳住胎儿。”
“好。我这就去。”梦儿拿着药便去了厨房煎药。
苏七酒在屋内一边观察着未央的脉象,一边替她扎着针,看孩子在腹中情况是否稳定。
梦儿将药熬好后送进了房间,给意识模糊的未央服用了下。
苏七酒一头热汗的说道:“两个时辰后再给她服下。”
梦儿点了点头,他二人在房间里忙前忙后直到天亮,未央醒过来时正见梦儿熟睡在她床前。
苏七酒见她醒来开口道:“一夜折腾,总算是稳住了,这孩子也是命大,日后要小心些啊。我该回宫了!”
未央没有血色的唇边有一抹笑:“多谢。”
苏七酒白了眼她:“别跟说我虚的,这个人情等你好了,你得还的。”
未央看着他收拾着药箱离去,回想起昨日的事仍旧感到后怕。
若不是苏七酒早早就告诉了她,懿祥宫的茶里有落红,而这些少许的落红便是云洛逸川放进去后拜托的皇太妃以家宴为由,让众妃子饮下,从而断绝了所有女人往后可能怀孕的机会。
然,云洛逸川知道皇太妃会邀未央前去,所以在未央踏入懿祥宫的那一刻便有宫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