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它丢出去。”筵青面无表情的给出解决方案。听闻此言,黑犬挣扎的力度顿时一泄——
虽然听起来很丢脸——但它正求之不得!
只要能脱离筵青的掌心,等自己变回原形,还有谁能猜到,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狗……
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昨天被迫化形后, 天狗在院内徘徊了不知多少圈。灵气被压抑,就连嗅觉都变得不那么灵敏;苦苦寻觅着大门的方向,它却一无所获,就盼着有人能把它带出去……
天狗正兴奋的摇尾巴,那杨家弟子却在此时出声了:“等等。”
“昨夜有野兽闯入杨家大院,惊扰了列祖列宗的安宁……”那人说得迟疑,眼神不断在黑犬身上徘徊。如果不是拎着它的人是筵青,说不定这人早把天狗夺过来了。
肖宸惊讶的目光间,黑犬脖子一缩,尾巴焦虑的在身后甩来甩去。也不能怪它——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还负了伤,天狗恰巧在饿肚子。
而杨家修建的祠堂,供奉的似乎不全是修道之人。祠堂散发着淡淡的y-in气,天狗路过时鼻子一抽动,差点就钻进去把人家牌位给吃了……
好在被巡逻的杨家弟子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巡逻弟子本是想逮住它交家主的,谁知道这条狗跑得这么快……
“原来是这样。”肖宸听得一愣一愣的,点了点黑犬粉嫩的鼻尖。敏.感处骤然被触碰,天狗一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
“这个……”那名弟子有些迟疑。听说有异兽闯入祠堂,家主本大发雷霆,要弟子把罪魁祸首捉拿归案;可现在,这只黑犬却到了另一位大师手中……
他迟疑得越久,天狗尾巴就绷得越紧,似乎十分担心自己被交出去。看它这副紧张的模样,肖宸有些心软:“祠堂里有东西被毁坏吗?”
“这倒没有。”杨家弟子连连摆手,丝毫不敢得罪肖大师:“只是……”
“能搞什么破坏?这样一只小狗,丁点儿杀伤力都没有。”话语被打断。熟悉的声音骤然从背后传来,还加杂着笑声。
肖宸转头望去,杨宇芝乐呵呵的迈到跟前,浑身散发着“不要慌等哥们儿来搞定”的气场:“我当时在场。它只是进来晃了一圈,留了几颗泥巴印子,现在早擦干净了。”
亲传弟子发话,一旁的外门弟子哪还有c-h-a嘴的道理,赶紧低下头。成功初现,杨宇芝继续仗义执言:“所以肖小兄弟,你不用c,ao心,想现在把它放了都成。”
“我知道了。”肖宸望了眼缩在男人掌心瑟瑟发抖的黑犬:“就这么放了也不可能,做错事总得惩罚一下子……”
天狗瞬间紧张起来。对眼前几人没有分毫好印象,它双眸写满警惕,就怕青年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
直到鼻尖被人轻轻一碰。
“就罚它,和我们一起巡逻好了。”从筵青掌心接过黑犬,点了点它s-hi润的鼻尖,肖宸笑眯眯的:“怎么样啊小家伙?就今天。”
热度从鼻尖向双耳蔓延。耳朵动了动,天狗半晌才回过神来;褪去那层微妙的动摇,它非常不想答应。
要是自己这副模样被谁看见,那一世英名就毁了,脸面还往哪搁?
只是,答不答应,也由不得自己选择。
青年笑眯眯的注视中,天狗耳朵晃了又晃,眼神默默移开,一副认命的模样。
和在筵青手上时比较,现在的它有种乖巧的错觉。那双眼睛s-hi漉漉的,一动不动的望向肖宸,看起来甚至有点不愿离去。
肖宸却没看懂它的眼神,笑眯眯一伸手——再度回到筵青怀中,天狗心态差点崩了。
直到稀里糊涂坐上车,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踏出杨家大门口,逐步呼吸到新鲜空气,体内的力量才再一次充盈。只不过,虽早就能变回人形,天狗却打死不会在此时变回去。
它可不想让代理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车上有些挤,满鼻腔都是人味儿,黑犬只能无奈地趴在车椅上。唯一好闻些的,只有身旁青年;可它怎么也不愿凑过去,仿佛在为自己的尊严做斗争……
直到后腰被人一抱,放在了腿边,天狗才是一愣。它正想发怒,忽觉耳旁一阵清风拂过……
摇下窗户,肖宸笑眯眯的目睹黑犬嗖的一下直起身子,趴在窗边。
见状,筵青冷哼一声:“不识好。”
“别在意。”肖宸宽慰:“这就是条狗……”
见黑犬像听到了什么,耳朵恼怒的竖起,他才愣了一下:“……就是只异兽?”
黑犬耳朵不动声色的动了动,似乎满意了些。筵青却眯起眼:“我不是吗?”
“你不一样。”肖宸说,顺手拂过他额间:“好些没?”
潜藏在层层发丝下,那两个尖尖丝毫不见长好,反而又坚硬的了些。筵青一愣,似乎没想到肖宸回答得这么果断;他执着的目光间,青年却已经撤回手,规矩的在腿上搭着。
浅蓝的牛仔裤上,那双手显得白皙又修长。筵青看了半晌,恨不得把那只手再拿起来,搭在自己发痒的额头上:“……没事。”
“筵大师生病了?”前座传来杨炜嘉担忧的声音。筵青否认了——几人交谈间,车已不知不觉开到目的地。
天狗一脸绝望的被人抱下了车,又一脸绝望的被充做警犬。好在,今天小熊猫和朱厌它们并没有出现,似乎停留在了小树林,充当异兽们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