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霖坐在邻座看了良久,起身对肖蛰俯耳道:“皇上,赢凛素来狡诈多变,一定要小心些。”
肖蛰听言,也有心试他一试,便笑道:“安垣兄何必这么说呢……你同姬子峪不是一向交好吗?”
赢凛神神秘秘的盯着他:“你指哪方面?”
肖蛰干笑道:“不是有过……吗?”
“是啊!”赢凛傻乎乎的笑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嗝,我还睡过他呢……”
肖蛰:“……”
作者有话要说: 赢凛:我都没看过你女装!你穿出去给大家看了!t-t不开心……
子峪:……那我给你讲个秘密好了。
赢凛哭唧唧:啥啊……
子峪:我穿的那个女装是我哥借给我的,他有收集女装的癖好!!!
岑肃:什么玩意儿?我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
姬子岫:……这是亲弟弟无疑,鉴定完毕。
第40章 第 40 章
肖蛰这下果然可以确定赢凛真是喝多了,这种过往情史都能抖出来……
“叫人把他们送回房间去,”肖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道:“好好看着。”
“是。”聂雨霖领命道。
不一会儿,几个侍从苦着脸把赢凛扛了起来,送回房间去。
“唉……你说他咋这沉呢,我的妈,我在老家扛过的猪都比他轻。”
“别他妈瞎说话。”
“不是,真的……死沉死沉的,看着这么瘦,居然这么沉!”
赢凛眯着眼,听着两个侍从磕牙,心里十分的不爽,肖蛰手下的人真他妈碎嘴子。肇临应该是真喝挂了,毕竟肇临以往从来不喝酒。
几个侍从将他撂到床上,唧唧歪歪的出了门。
赢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想灌倒他赢凛,没个六七八坛就别想了,这他都收敛许多,在边塞守关的那几年,少吃少喝,有钱都没地方买,但就这酒是不少,都是当地人家里的酒。气候炎热的很,赢千里记挂儿子,从梁都又给他送去好些酒,送水什么的走在路上几天就都嗖了,送酒只要密封得当还照样能喝。
赢凛想到这……嘴角的笑不仅淡了几分。不管赢千里是想让他干嘛……对他的好都是真的,这些年来风雨来去,对他的照顾和关心也都是真的。赢凛是一个不会多想的人,也不喜欢多想。
房间里空无一人,赢凛闭着眼睛静静的听了一会,猛然起身。
在一片黑暗中,摸上了窗边,吱呀一声推开了窗户。窗外夜凉如水,已近夏季,天气十分的燥热。
赢凛悄悄站在床边,腾然跃上窗口。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不轻不重的两声敲门声,聂雨霖沉声道:“赢公子,睡了吗?”
赢凛不答,轻手轻脚的绕到了窗外。
聂雨霖轻轻推开了房门,对着床闱看了好一会儿。走到了窗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唔……”
床上赤身的男人轻轻翻了个身,j-i,ng壮修长的身体隐入床闱的暗处,仿佛一只熟睡的毫无知觉的猎豹,却仍然身负爪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撕咬猎物。
聂雨霖下意识看了一眼半掩着的窗户,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又沉寂了下来。
“肇临,”窗外的人影赞叹道:“酒量见长啊……”
“将军,”床上赤身的男人翻了个身,幽幽的叹了口气:“您还是快去快回吧,我可能要吐了……”
赢凛轻巧的站在窗口的外延上,纵身跃上屋顶。
月光下,一道暗影闪过扬镳酒家。
赢凛循着标记来到一处破旧的道观,那观中供着三清神像,许是经年战乱,让好一座j-i,ng雕细琢的道观也变得残旧不堪,地面斑斑驳驳,墙面也灰蒙蒙。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后堂走了出来。
“花师伯!”赢凛低声道:“要不是方才在酒家看到你我当真不敢认了,这么多年没有音信,你去哪了?”
那人掀了头上黑色的斗笠,正是花酩。他面色惨白,头发也散乱,身上还受了些伤,离近些就能闻到身上的浓重的血腥气。
“我来看看你……安垣,怎么回事?”花酩勉强喘了口气:“你杀了公主?”
“怎么可能……倒是师伯你,怎么一身的伤?”
“我遇到一个人,”花酩心事重重的道:“跟你师父很像……用剑的一些习惯简直一模一样,声音也是,就是看不清楚面目……”
“师伯你见到白石了?”赢凛惊道。
“怎么?”花酩下意识敲了他一记:“你有事瞒着我?”
“我哪里瞒着你了,还不是一直没见到你?”赢凛摸摸鼻子道:“五年前我跟子峪上镜中岛,碰到师父了……白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救活了他,但是师父似乎不记得我了……而且他很依赖白石似的。”
“不可能啊……”花酩喃喃道:“我亲眼见他断了气,又被拉去暴晒。”
“我想,怕是当年齐君和白石做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赢凛沉思片刻,定定的看着花酩道:“当年你不肯告诉我事情真相,现在能说了吗?”
“其实没什么真相……”花酩倚着墙角坐了下来,疲惫的道:“一曲粉黛枯骨梦,梦中海蜃黄金楼。楼间芳魂寻不见,剑影刀光遍地红。”
“没有听过后两句,”赢凛皱眉道:“这也同梦蜃楼有关?”
“当然有关,怎么会没有……”花酩笑中带着一丝苦意:“这几年间发生的哪件事同梦蜃楼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