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后,再看向娮姬,就恭敬多了,他坦白认错,“这次是我鲁莽了。”
娮姬大度的表示不计较,然后问道,“之前苏玉珥匆匆领兵过去,粮仓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粮仓位置隐蔽,为了确保足够隐蔽,那里夜里是不点火的。负责巡逻的那一队,巡逻到河边的时候,突然看到河面上悄悄的出现了声势很浩大的一艘艘战船,船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举着矛的士兵。”
糙汉子皱着眉,也开始觉得不对,“那船没有点火,所以黑漆漆的,但是矛头锋利的光芒映着河、映着月,银闪闪一大片,很是吓人,于是立刻来报了。”
娮姬冷笑,“没有事先用火箭打一波确认人数再来报?”
糙汉子试图为士兵开脱,“大概是……怕打草惊蛇?”
“惊个蛋,”娮姬斜睨着他,“那是船,在河上,惊还是不惊,对面都得慢悠悠的过河,要不是神仙显灵,你现在怕是也躺着了。”
糙汉子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辩。
在糙汉子过去和娮姬说话的时候,子午就返回她俩的营帐了。
和宁和平两人都在等她,子午扫了一眼,看到两人脑袋上磕出来的包,没忍住笑了笑,“你们磕的很投入啊。”
和平委屈的摸了摸脑袋,说道,“您这动静也太大了,还好我机灵,立刻让大家觉得是河神相助,不然就暴露了。”
子午耸了耸肩,“我又不在乎。”
“人心复杂,尽量小心行事为好,”和宁道,说着,又看了一眼和平,“这主意是我出的好吧?你就是第一个磕头高呼的而已。”
和平没理他,但是眼巴巴的看着子午,问道,“您真是神仙啊?您是什么神仙啊?为什么会帮公主啊?神界是什么样的啊?”
子午揉了揉眉心,“我不想说。”
“……哦,”和平有点失望,但是很快就又是一脸笑容,对子午道谢,说是多谢她出手,否则今夜留守的怕是要全部覆没了,而他俩,就算拼死,也保不住公主。
子午看了他一眼,“我救娮姬……是应该的,不需要你道谢。”
和平听了,只当神仙在客套,嘴巴一张,又要恭维,被和宁一胳膊搂住脖子往外带了,“子午姑娘肯定很累了,我们走吧说不定公主需要我们做什么呢乖啊!”
和平扒拉着和宁的手,一脸茫然的被拖走了。
这厢,苏玉珥很快就赶回来了,灰头土脸的,看着当真是很费心费力了。
苏玉珥翻身下马,跑到娮姬面前,一脸羞愧的道歉,“是我大意了,那边船上的人根本不多,一人拿三根矛,才看着吓人了些。我没想到他们会声东击西,一时疏忽,竟中计了。”
娮姬扯出一个笑,“得亏这是没事儿,不然郡主就铸成大错了。”
苏玉珥点了点头,“公主说的是,不过话说,我听报信的那个人说,这边有神迹出现,可是……真的?”
糙汉子立刻点头,铿锵有力道,“是真的!”
娮姬打断了糙汉子的话,“先说些别的吧,今夜之事,郡主不觉得很奇怪吗?”
苏玉珥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遮掩过去,反而道,“夜色已深,公主今夜受了惊吓,快些去休息吧。”
“你这样,我可是会误解你是心虚的。”娮姬盯着她说道,“这边是大军,那边是粮仓,就算声东击西,也该是声这里的东,击粮仓的西,怎么反而是针对这里?”
苏玉珥脸色微变,娮姬离得很近,看的清清楚楚,她的笑里带着意味深长。
继续道,“换言之,既然声了粮仓的东,那心里肯定清楚,你要是中计,就会带着大量兵马赶过去,大营这边就会只有少部分人留守,难道他们辛苦半夜越河而来,就为了杀这点留守的兵吗?图什么啊?”
在场将领也不是傻透的,被这么一点,也开始觉得不对味了。
计策没毛病,是好计,而他们之所以中计,就是因为粮仓重要,怎么也想不到,敌军目的会在大营。
这毫无益处的攻击,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就很引人深思了。
苏玉珥有点急了,她开口道,“难道公主的意思是,对面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杀你?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娮姬把话接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她,无比纯然,“他都反叛了,没必要争什么储君,所以攻击我做什么?”
这话一说,所有的将领看着苏玉珥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众所周知,这几年以来,皇上在苏玉珥身上耗费大量心神,有心培养她为储君,可是这都是在公主没有资格承大统的前提下。
而现在……公主能站起来了,眼睛也好了,自然威胁到了荀郡主的地位了。
“所以呢?”到这份上了,苏玉珥反而镇定下来了,“公主,没有人证物证,只凭一张嘴,就想诬赖我,这可有些过分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娮姬露出受伤的神色,“我只是在合理分析敌军意图,你想到哪儿去了。”
“是么,”苏玉珥的声音硬邦邦的,“那是我错了,不过现在后续事宜还有很多,神迹一事我也得彻查,没有工夫再和公主谈论,不如我们改日再继续?”
“好啊,”娮姬无比乖巧,“那我睡了,辛苦了,去忙吧。”
这话,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