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倾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又继续低下头去:“你现在脸红的次数似乎变多了。”我想,作为二十九岁的女人,拥有一颗十九岁少女的心,这不失为一种优势,应该用来发扬。
在早上9点的时候,我们用完了早餐,何倾进行例行的公文处理,我呆在沙发上看杂志,我们一同住的时候,他经常会接一些活动做策划,如今更是忙了。
我看看手表,想着今天该做什么,或者可以去看场电影,或是艺术展,朱米一定会嘲笑我的文艺范儿,我在手机上登陆,这个还是在大一的时候申请的,朱米说,听起来比qq有档次多了。朱米正好在线,她叫子爵夫人,还真是配她。
老三:在线啊。
子爵夫人:嗯~
老三:你那里几点。
子爵夫人:2点^*^
老三:我们这才9点。
子爵夫人:我们这是早上2点。
老三:你做贼哪,不睡觉。
子爵夫人:肚子饿。
老三:……
子爵夫人:是我肚子里的饿好不好。
老三:嘿嘿,10月份你就可以解禁了。
子爵夫人:你真……
老三:有个好消息。
子爵夫人:你们复合了?
老三:你怎么知道?
子爵夫人: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什么。
老三:我们今天约会,你说,我们去哪里好。
子爵夫人:去电影院呗,那里的气氛好,晚上去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吃饭。
老三:我也这么想,那我下了,你继续吃宵夜吧。88
子爵夫人:重色亲友。
老三:亲一个。
下了,我喊道:“何倾,待会我们去看电影吧。”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我又加大嗓门:“何倾,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还是没有声音,我拖着拖鞋小跑去书房,敲门,似乎没什么声音,我打开门,看到何倾正低头演算着什么。
他似乎感觉到了,抬起头来,神色微疑惑:“轻轻?”
我像软骨一样趴着门:“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皱了皱眉头,才说道:“可能太专注了。”
我走过去:“工作比我有吸引力?”
他笑,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大腿上,说:“我只想早些处理完,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我说:“我们一会去看电影怎么样?”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一边说道:“好。”
我拉开他的手:“然后去吃晚饭。”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都听你的。”
我正色道:“那你就把手从我身上拿开。”
他看着我,很无辜地点点头道:“有道理,但是你得问他,我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我气急,叉着腰,义正言辞道:“你。。。”
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淹没,他加深这个吻,一边说道:“遇到你,我觉得怎么退化到只有本能了呢。”借口,这就是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我有些喜滋滋地想。
我们坐在电影院的后排,这部新版的《倩女幽魂》正上演着聂小倩和宁采臣相遇的那一段,宁采臣趴在聂小倩的身上,正在解开衣服要跳到水池里,这个气氛正好,我偷偷瞄向坐在身边的何倾,他也正好看我,对,就是这个气氛,我暗暗想着,该做些什么呢。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这是一个美丽的怪兽和一个很蠢的男人的故事?”
我诧异地看着他:“……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他指着屏幕上:“你看,这个聂小倩都已经送上门来了,这个男人真傻。”
我呆呆看了他一眼,有些难受:“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一本正经道:“我有洁癖。”
我又气又觉得好笑:“那一般的外国男人怎么做?”
他说:“白送上门的,又不用负责任。”
我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却没用力,他掰过我的头,吻下去,缠绵,深远,还很甜蜜。
兜兜转转,其实我从未离开过原地,一直在等待他。
一转身,我发现,原来他就在我身后,那样看着我,沉静安详。
事实上,所有事物总会出乎人的意料,浮华落尽,尘埃总会落定。
有些事,尘埃落定的时候,让人伤感。可怜的小孩终究是挨不到父亲的关怀的,小锶程躺在江谨瑞的怀里就那样睡着了,或许在另一个天堂里,他再也不会经历如此多的挫折了。
小锶程走的那一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五月,在去澳洲的飞机还没起航的时候,小锶程就睡过去了,这一觉很长,也很安详,李子欣说:“这是程程最安稳的一个觉了,他活着的时候,总是受病痛折磨,现在再也不会受这种折磨了。”
声音很平静,没有哭,似乎是早料到这个结局了,曾经鲜活的生命那样在李子欣的日子里活泼过,存在过,这一手,捉住的似乎只是泡沫,却也令人深刻。
那天的葬礼很安详,照片里的小锶程露出可爱的牙齿,这是四岁生日的那一天照的。
小锶程的墓碑就在华山公墓里,一片绿幽幽的草地,盛夏的时候会有各种无名的小花,李子欣的眼睛始终是肿的,似乎在人后哭过,泪水似乎已经干枯了,江谨瑞和江化默默的为墓碑擦拭,江化终究是个老人,盼了一辈子的孙子还未躺进他的怀抱就失了温度,他的手一直抚着刻上去的名字,好久才离开。
江谨瑞默默地站到了李子欣的旁边,李子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