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容枝就显得要镇静太多了。
对于容枝来说,这样的环境充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好像脑中曾经梦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你那样聪明,也许仍旧记得婴孩时期在实验室里的事吧?”埃努曼笑着走到了容枝的身旁。
容枝没理他。
而这个时候,几个模样年轻的外国人走了过来,尊敬地称呼埃努曼:“博士。”
埃努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推着容枝到了前面:“他是容。”
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对面的外国人骤然改变了态度,他们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他们开始打量容枝,眼底充满了敬畏,又充满了仿佛要将容枝拆开来研究的热切。
容枝觉得有点恶心。
秦挚伸手敲了敲旁边的栏杆,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那几个外国人往后缩了缩,眼底明显带着对秦挚的畏惧。
秦挚是他们的投资者,但同时又是个心思难以捉摸的疯子。
“带我们的少爷,逛一逛这个地方。”秦挚淡淡道。
为首的外国人忙点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于是一行人这才算真正走入了实验室。
库尔特抬手擦了擦汗。
进了这样的地方,真的……还能出去吗?
这头容枝和秦挚紧紧走在一起,他小声问:“在我进入娱乐圈后,就总有奇怪的人在我身边出没。甚至有人想要杀我……他们是你派去的吗?”
这是容枝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那些人显然不可能是容君莹安排的,那就只有可能是秦挚或者埃努曼干的了。可埃努曼看上去没有这样大的本事……
秦挚抿唇笑了下,道:“是。我只是很好奇,当年的实验品究竟成长了什么样子,后来我发现,你很符合我心意的时候,我就将他们撤回了。”
“什么时候撤回的?”容枝追问。
秦挚说了个日期。
“不对,后来还有个人男扮女装混进粉丝群,想要杀我。”
秦挚眯起眼:“……那不是我。”他顿了下:“那是谁?”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秦挚的口吻就带上了些许危险的味道。
秦挚是个骄傲到自负的人,他当然不屑在这样的事上说谎。
容枝将目光转移到了埃努曼的身上:“会是他吗?”
“他只想要你的血去做研究……”话说到这里,秦挚又顿住了,“血……,看来他背着我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啊。”秦挚轻飘飘地说。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身后的华人保镖已经上前按住了埃努曼的肩。
“秦!你这是什么意思?”埃努曼反应激烈地回头怒吼。
他那一口牙已经填回去了,这时候说话流畅多了。
秦挚盯着他,微微抬了下下巴:“埃努曼,越铮能一颗一颗敲掉你的牙,我也能把你的牙再敲碎。甚至我可以让你从此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别忘了,这个实验的机会是我赋予你们的,你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我赋予的……”
埃努曼脸色涨红:“秦,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我们,你不能过河拆桥……”
秦挚抬手轻点了一下容枝:“有他不就够了吗?这世上可从来不缺科研人员。”
埃努曼脸色更难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男声c-h-a了进来。对方说着别扭的中文:“埃努曼,不能冒犯秦先生。”
容枝朝前方看去,就见一个年过七十的秃顶外国老头儿,套着略显空荡的科研服,一步一喘气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上去他的身体状态很不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近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在看见容枝的那一刻,眼底爆发出了惊人的光芒。
库尔特战战兢兢地走在后头,心想,难道这个华国人其实是人参成了j-i,ng?吃一口不老不死吗?
不,这太玄幻了!
“是他,噢,是他!瑰宝!他是世界的瑰宝!”老头儿用别扭的中文激动地说道,要不是有秦挚站在那里,他恐怕已经扑到容枝的身上了。
容枝皱了下眉,心头更觉得难受了。
或许是和男人们在一起相处得久了,因而哪怕是从妈妈那里确认,自己的确是从实验室的培育仓里诞生,也就只是有那么一丁丁的难过。但当这些外国人,用放肆而疯狂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他注定要躺在解剖台上一样……
容枝觉得又恶心又难过。
秦挚吩咐了身后的助手:“带少爷去参观。”
说完,他却直接忽视了老头儿,转而叫上保镖:“将埃努曼带过来。”
保镖应声,轻松地提着埃努曼跟了上去。
容枝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正因为他站在这里,秦挚才会毫无保留地撤去从前布在国内的钉子。秦挚的骄傲自大,会让他认为没必要再做这样多余的事。
就算他手底下的人有别的心思,也会立刻遭到惩处。
就好比这一刻的埃努曼。
那个秃顶老头儿企图接近容枝,但碍于秦挚的保镖始终不能接近。
容枝根本不理他,只是跟在秦挚的助手身旁,缓缓往前走去,每路过一些新奇的东西,容枝都会出声询问。
他的面容看上去实在太过生嫩了。
就像是才刚刚剥落叶片的花骨朵。
没有对他隐瞒的必要。何况这是先生的儿子呢。助手心想。
于是助手都挨个为容枝解答了。
容枝和刚看见新奇玩具的孩子没什么两样,随口问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