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海刚才还气得跟个河豚似的,这会儿又成了漏气的瘪气球,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感动过后,顾晓海连忙正色问道。
“严世翰也在,他们做不了什么。”
顾晓海又把自己气着了:“你都带严世翰了,也不带我?”
越想越有种被遗弃的凄凉感。
“带我是有用的。”严世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长腿一迈,然后轻松地推开了旁边的顾晓海。
“你鼻尖怎么红了?”严世翰皱眉问。
容枝抬手摸了摸。
鼻尖凉凉的。
“冻的。”
“那还不快点穿上大衣?”
容枝略微茫然了:“不觉得冷。”
严世翰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戏服,心底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严世翰一边让助理赶紧去拿军大衣,一边抬手去摸容枝的额头。
火热滚烫!
“你发烧了!”严世翰厉声道。
容枝还是略有些茫然:“啊,是吗?”
一看他这副反应迟缓的样子,严世翰就更明白过来,这都快烧糊涂了。
“你去跟江彦请假,我送他去医院。”严世翰吩咐顾晓海。
顾晓海这会儿半点也不含糊,立马找江彦去了。
等那头助理将军大衣一拿来,严世翰立马裹了容枝,半抱着人往外走去。
片场里这会儿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倒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等出了片场,严世翰就撞见越铮那辆车。
越铮打开车门大步走下来:“病了?上我的车。”
说话间,越铮的眉头已经皱得更紧了。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严世翰和越铮将容枝夹在了中间,三人就这么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容枝这会儿才有了点发烧的感觉。
他晕乎乎地靠了下严世翰的肩膀,骨头硌得他脑袋疼。
于是又调整了下坐姿,靠着越铮。
也还是难受。
仿佛怎么样都不得劲儿。
他那张脸上,难得露出了点忧愁的表情。
严世翰哪怕再大牌,再有好的待遇,在片场里也有难免生病的时候。
但那时候,他都觉得毫无感觉地就这么过去了。
这会儿见了容枝,严世翰忍不住升起了点儿心急如焚的感觉。
这时候,越铮抬起手给容枝揉了揉额角。
“有没有好受一点?”
越铮的双手冰凉,立刻就缓解了容枝脑门上那把火。
容枝晕乎乎地转动着眼珠子,隐约瞥见越铮是打开了车厢内的一个立时冰柜。
冰柜里冻着一箱雪糕。
还有一些糯米糍之类的小零食。
好像是……好像是之前越铮给他准备的。
容枝的额头很烫。
渐渐的越铮的手掌都回了温。
但他面色不改,抓起雪糕在掌心放了会儿,等再挪回来贴在容枝额上时,他的双手又变得凉了。
容枝舒服得微微眯起眼,半个人都栽倒在越铮怀里。
严世翰看他都快睡过去了,心底陡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
他伸手捏了下容枝的鼻尖:“乖,别睡着了啊,马上就到医院了。”
容枝很少有这样难受的时候,这会儿连撑起眼皮都变成了艰难的事情。
不过也许要怪男人们对他的太过紧张。
没有关注的时候,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细细去分辨身上的疼痛和难受了。但得到了关注之后,容枝觉得自己好像都变得娇气一点了。
哪怕一点点的难受,胸闷,他也想要说出来。
上次有这样的感觉,大概还是三年前。
容枝很少生这样的病。
他比别人健康很多。
别人冬天拍雨中戏,第二天就能进医院。
他大冬天在游泳池旁边来回跳个十八次,毫无损伤。
唔,这次是怎么了……
容枝难受得皱紧了鼻子,也顺便攥紧了越铮的袖子。
越铮那昂贵的西服袖子,很快就被揉成了干巴巴的咸菜。
这时候,车也终于停下了。
医院就在眼前。
严世翰先下了车,然后把容枝从车里抱出来,噔噔噔就往三楼跑,越铮紧随其后。
严世翰的助理则去挂了急诊。
等拿了急诊号上来,正巧排到他们。
接待他们的是个年轻医生。
医生示意严世翰将容枝平放在病床上之后,就立刻先安排测量了体温。
39°3
“是高烧,建议先打退烧针,然后补□□再观察,温度降下来就拿药回去吃……顺便,能签个名吗?”严世翰的脸色有点沉:“抱歉,这件事待会儿再说。”
医生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忙安排了护士带容枝去打针。
越铮把人扶起来,准备往病房去。
但容枝却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吃药打针没用的。”
容枝实在没什么力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都透着股软绵绵的味道。
“打针吃药才能退烧。”越铮的大手抬起来盖住了他的脸。越铮怕自己看见他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心软了。
严世翰也跟在后头,沉声道:“不能耍脾气。”
“可是它们对我没用……”
护士笑了笑,也跟着小声哄道:“怎么会没有用呢?打了退烧针很快就好了。”
医院安排了七楼的一间病房给容枝。
病房里装修得仿佛酒店,没有一丝冰冷的气息。
等带进去以后,两个男人听从护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