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郁之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此时却只能以衣袖遮面,不敢动弹。
“咦?这不是翰林院的阮大人么?”还是有人认出了阮郁之,惊呼出声。
阮郁之?紫嫣?春风阁?
一条线飞快地连起来,在场的众人立刻开始脑补起来了。
“阮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有人上前,想要扶起阮郁之。不过看那笑眯眯地神色就知道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阮郁之尴尬地想要避开,楼上跟着下来的一群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宣扬起刚刚在楼上听到的事情了。一时间,无论是嫖客还是青楼女子,甚至是楼里的丫头看向阮郁之的神色都变得格外的诡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奇异品种啊?
堂堂探花,还是秦家未来的女婿,整整三年骗一个青楼女子的卖身钱,自己却在金陵城里装的一副潇洒fēng_liú才子的模样。如今被人揭穿了,居然还妄图以感情来打动对方,让对方给自己背黑锅?难道他不知道,一旦紫嫣真的如他所说的为他澄清,就等于是承认她欺骗了所以的人。到时候,金陵城里这些被骗了的纨绔子弟能把紫嫣给撕了。
真是…好贱啊…
“秦大公子,这事儿你怎么说?”不知是谁突然高声问道。
二楼的看台上,秦梓煦果然跟几个青年才俊坐在一起喝酒。对底下这一幕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梓煦!是她们陷害我的!”阮郁之连忙叫道,“是这个贱人陷害我!你相信我,我对惜儿是真心的……”
“闭嘴!”秦梓煦神色淡然,眼神冷漠,淡淡道:“阮郁之行为不检品行不端,与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如何行事也跟秦家没有丝毫关系。”
“不!我跟惜儿有婚约…”阮郁之不甘地叫道。
秦梓煦冷笑道:“正是如此,婚约的事情不如咱们到应天府去说说清楚。我秦家正要告你骗婚。”
秦梓煦的话让众人明白了,秦家绝对没有要保阮郁之的意思。这也不难理解,除非秦家的人脑子坏了,否则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跟阮郁之划清界限。何况阮郁之这也算是骗了秦家,让秦家在金陵城里狠狠地丢了一次脸,秦家岂会就这么算了?
“不…惜儿不会同意的……”
“赌上嘴!扔出去!”有人高声叫道,立刻有人涌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抓起阮郁之就往外面,后面还有人跟着,手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阮郁之身上扔。阮郁之一个文弱书生,双拳难敌四手,人还没出门就已经全身上下被酒水菜肴弄得狼狈不堪。还不知道是谁拿硬物砸的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半分的才子模样。
“因为紫嫣的私事,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各位回阁里坐下,今晚的酒水由紫嫣请了。”站在春风阁门口,紫嫣歉疚地对众人笑道。众人纷纷称谢,不屑地瞥了阮郁之一眼转身回春风阁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再一次想响起了丝竹舞乐之声,人们也继续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阮郁之趴在春风阁门口的地方半天也爬不起来,身上被砸了的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是诡异的让人掩鼻绕道而行。紫嫣站在几步外,神色淡然地望着他。脸上既没有仇恨也没有妩媚婉转的笑容。好一会儿,阮郁之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旁边的紫嫣,眼底顿时迸s,he出愤怒的火焰,“颜罗衣!你居然敢算计我!”
紫嫣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将我的东西拿回来。既然阮大人不肯还钱,那么就等着接应天府的大人还找你问话吧。”
阮郁之冷笑,一脸的狼狈让他显得格外的狰狞,“你以为,应天府尹会接你一个青楼贱人的状子?”
紫嫣捂嘴笑道:“我是贱人,那么…骗我这个贱人的银子的阮大人,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阮大人,你找人想要我命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阮郁之心中一惊,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紫嫣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春风阁。她是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阮郁之就能这么逃过去了!
“贱人!”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阮郁之心中恶狠狠地骂道。看到自己这一身的狼藉和今晚的颜面扫地,阮郁之就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紫嫣。此时他只能庆幸,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他不用上朝,否则这幅样子…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来,阮郁之遮住脸匆匆的离开了这条繁华香气弥漫的大街。
阮郁之的倒霉日子从这一晚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往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们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秦家也毫不客气的派人送来了接触婚约的书信,想不同意?没问题,咱们衙门见。阮郁之好几次上门,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秦家看门的人拿着棍木奉狠狠地赶开了。前段时间刚刚狠狠地坑了南宫怀一把的言官御史们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时间全砸在阮大人身上了。言官们表示: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而言官们唯一的运动但就是打嘴仗。参倒一个够本参倒十个算业绩突出。
正在努力运气打算拿世家开刀的皇帝险些当场就把阮郁之给砍了。老子看在你能在秦家当个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