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洗伤口的疼痛让那士兵忍不住惨叫起来,南宫墨连手都没有抖一下,飞快地上药包扎,没一会儿功夫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就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意思。”老大夫看着跟着站起身来的南宫墨,若有所思地道。
南宫墨淡淡一笑道:“前辈谬赞了。”
老大夫哼了一声,转身去医治别的伤患去了。
南宫墨耸耸肩也不在意跟着转向旁边,这一次便是危站在身后协助她。现场一片兵荒马乱,竟然也没有多少人发现有一个女子在充当医官帮忙救人。
南宫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急匆匆赶到另一边写了用于外伤的方子让人抓药,又教人怎么包扎。那些士兵虽然大多数都是兵痞子,但是之前以为南宫墨是大家千金跑到战场上来玩儿的。这会儿见她是真心实意救人,而且教他们的法子也确实是方便有效,这才放下了心中的不爽规规矩矩的听从她的吩咐。
之后又有不少闲着的士兵跟着主动过来忙来,那些本身伤得并不重的士兵倒是被照料的很好。也就跟了医官们更多的时间救助那些的士兵。
南宫墨蹲在一个被砍断了一只手的士兵身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淡淡道:“这几天小心一些,别沾水。明天记得到医官那里去换药。”
那中年男子此时显然又闲了,抱着手站在一边懒洋洋地道:“大小姐,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断了一只胳膊的废人就算活下来了以后也是受苦。还不如早些死了算了。”
看着那士兵年轻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南宫墨沉默无语。一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有限的,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尽量的保住他的命罢了。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那中年男子问道:“我现在砍了你的手,你死不死?”
中年男子连忙往后退了几分,陪笑道:“小的嘴贱,求大小姐见谅。”
南宫墨抬手拍了拍那士兵的肩头,沉声道:“活着总会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说完,不再理会身后的无聊男子,起身离去。那中年男子望着她的背影沉思良久,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复杂,良久才学着南宫墨拍了拍那青年人的肩膀道:“兄弟,刚才对不住啊。那位大小姐说得没错。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说不定还能有希望呢,谁知道呢。”卫君陌带着一身征尘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亮着淡淡地微光的大帐里蓝衣少女正靠着桌边陷入了沉睡。秀眸微闭,神态宁静,顿时让原本朴素简单的大帐多了几分娴静安宁的气氛。卫君陌淡漠的紫眸微动,眸中多了几分柔软和暖意。
“回来了?怎么样可有受伤?”南宫墨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清醒的没有半点睡意。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运气不好即使是绝世高手说不定也能栽了。卫君陌摇摇头,抬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扔到一边,道:“你看起来很累,怎么不早点休息?”
南宫墨摇摇头,“睡不着。”看到卫君陌手臂出的一抹猩红,南宫墨眼神一凝。察觉到她的目光,卫君陌抬起手道:“不小心擦到一点,不碍事。”
南宫墨皱着眉上前拉起他的衣袖,卫君陌挑了挑眉也不在意,坐下来任由他揭开衣袖。果然如卫君陌所说伤得不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罢了。只是因为没有上药,此时伤口处已经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茧了。南宫墨想了想,还是从一边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伤药撒上,道:“一会儿我让房送药过来,记得吃了。”
见她要走,卫君陌伸出另一只没有伤的手拉住了她。轻声道:“别走,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可是看到今天打仗难受了?”下了战场他们就被南宫怀招去商议去了,就连看她一眼都来不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第一次上战场很少不受到冲击的。
南宫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揉了揉眉心微微叹了口气道:“今天我才知道,我竟然真的还记得师父教过我的医训。”她以为她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过一个医者,因为她是个杀手,大夫和杀手原本就是两个极端的职业。她之所以学医,一是因为师父,二是为了更好的杀人,三是为了自保。却没想到,原来这几年来师父时不时唠叨的医者仁心什么的原来真的留在了她的心里。否则,她为什么会感到难过?
卫君陌抬手,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无瑕原本就是个好姑娘。”
闻言,南宫墨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不会安慰人,你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好姑娘么?”
“见过。”卫君陌正色点头,道:“你,无瑕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我知道,无瑕从不杀普通百姓。”
南宫墨微微弯了下唇角,道:“我收下你的称赞了。”
“今天无瑕问我借人,可是为了去救治伤员了?”卫君陌问道。
南宫墨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死了,原本…他们是不用死的。”甚至,她还看到有一个重度残疾的伤兵自己自杀了。原因只是他活在世上也只会拖累家人,死了之后至少家中还能得到十两银子的抚恤金。
卫君陌轻声道:“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做不了更多了,谁都不能。所以,无瑕,不要自责。”
南宫墨摇摇头,难过是真的,但是自责却还不至于。她其实也是个自私的人,再如何同情那些将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