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已经在暂安奉殿和孝陵各自奠酒和举哀完毕了,听到了皇贵妃不好的消息,就急着往回赶,并下旨太医院,让他们下力死保,务必不能皇贵妃有什么不测,否则就一并治罪,这个旨意压下来,太医院的御医们虽然头疼之极,却也不得不群策群力,想穿了脑壳,总算是让皇贵妃的病情恶化的程度减慢了下来,只是要想再进一步,御医们表示,就算是皇上要诛他们九族,他们也是再无办法了。
知道了事实经过之后,康熙差点儿咬碎了一口牙,差点就想把大福金直接赐死,只是想到她现在正怀着皇家血脉,忍了几忍到底还是忍住了,再听说她因“并不知这事儿是机密说不得”,以致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吓得动了胎气,一天到晚都得躺在那儿不敢乱动,又在惠妃那儿看到两个年幼的孙女嗷嗷哭泣不休,另有惠妃跪请受罚以及大阿哥的涕泪认错,康熙暗叹一声“冤孽”,罚了大阿哥禁足、抄经等项,再然后,就是压着太医院尽力治疗皇贵妃。
皇贵妃听到了这个结果,眼睛一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到了枕上。
“你别这样,”康熙拿着帕子亲自为皇贵妃拭着泪,“朕知道你的心思,虽然你绝口不提胤禔福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朕心里自是有数,只是这事儿,朕有朕的难处,牵扯的人太多,涉及的面儿又太广,真要追究下来,只怕一场混乱又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这场仗胜得如此不威武,朕正借着罚他们,以窝着心气儿好等以后再战,现下若是把这事儿宣扬开来,让人知道原来将领之间居然还存着这许多的勾心斗角,军心只怕就会散了。”
“我没事儿,”皇贵妃睁开眼睛,对康熙微微一笑,“皇上明白我的心思,我自也明白皇上的心思,您放心吧,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也不再想了。”
“我知道你不会不想的,你只是在体谅我,”康熙握着皇贵妃的手,叹息了一声,又再说道,“你放心,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这些人,以后我自有道理。”
“不用了,”皇贵妃笑着说道,“逝者已矣,皇上不用为我,再去多费心思,我现在惦着的,只是胤禛。”
“胤禛?”康熙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胤禛是个实心的孩子,也是个情中人,”皇贵妃悠悠的说道,“我这一走”
“不许胡说!”康熙忙打断皇贵妃的话。
“是不是胡说,我知道,皇上也知道,”皇贵妃看着康熙,“皇上,表哥,趁着我现在还有些神,你就让我把话说完吧。”
康熙心中酸痛,坐到皇贵妃的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好,你说。”
“胤禛是情中人,”皇贵妃将头倚在康熙的前,娓娓的说着,“我走之后,只怕他会伤痛致毁,我虽交待了他福金注意劝着些,可是那孩子也视我如同额涅一般,只怕自己都绷不住,更遑论去劝胤禛了,所以,我只好再求皇上多看顾着他些,别让他伤了身子。”
“你放心,”康熙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还有,”皇贵妃又说道,“胤禛不是我生的,是蒙皇上宠爱我才得以抚育他,他对我也是实心敬爱,甚至比那些亲生的母子还要强出许多,有这个儿子,我很满足,难免就要为他多想一想,也要向皇上多问一句,我走之后,您打算如何安置胤禛?”
康熙没回答皇贵妃,而是直接问她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其实交还给德妃是最正常也是最理所当然的,她毕竟是胤禛的生母,”皇贵妃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只是我担心,德妃未见得愿意。”
“不会吧?”康熙也觉得交给德妃是最顺理成章的,有了皇贵妃这个养母在前,其他人谁接手都不大合适,皇太后的身份和地位自是够了,但自己是只想她含饴弄孙的,连五阿哥稍微长成些,还要将他挪出来,四阿哥自然也是不能往那儿放了。至于德妃接手的问题,康熙觉得皇贵妃绝对是想多了,哪有生母不愿意接受自己儿子的?当初五阿哥从宁寿里挪出来需要有人打点琐务时,宜妃可是乐不得的接过去呢。
“不会就最好,”皇贵妃也不多做解释,只微微一笑,“我也希望自己只是多想,可我却还是要求皇上,如果,我是说,如果,德妃说自己照顾胤禛有所困难,还请皇上千万不要勉强,胤禛已经成家了,他福金打点琐务也没问题的,他们完全可以自立的。”
“你放心吧,”康熙安慰着皇贵妃道,“若真是这样,朕会亲自照拂胤禛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皇贵妃舒了一口气,仰脸冲康熙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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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没大过年的给世人找别扭,她的病一直拖到出了正月才崩世,如前世一样,她还是仅仅做了一天的皇后,康熙也是怕自己的克后命,一直到表妹眼见着不行了,这才下了封后的旨意。
雍正自是伤心欲绝,讷敏也是伤心难抑。前世与孝懿皇后接触的时候短,并没有产生多少的感情,而这一世,不可否认的,讷敏虽想试着改变孝懿皇后的命运,先开始却还是利用居多,她不想当一个不成功的冲喜新娘,她想要有一个被孝懿皇后亲自教导的名声,她希望四阿哥和自己能不再受德妃的苛待,她希望四阿哥登基之时,不会再有生母跳出来帮着他的敌人来反对他。
可是在与孝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