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在家等待分配的吕强,正在地里帮父母亲干活。
忽听远处有喊声,旋即,由远而近所有在地里干活的大娘、婶子、大爷、叔叔、兄弟姐妹及侄媳侄子们都轰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朝他喊。
邻地块的婶子终于听清楚,说道:
“强子的对象来了,在家门口等着呢!”
“是真真来了吗?”父母问。
“那还用说。”
婶子说着就扛起锄头,呦喝着叔叔及吕强一家:“走,赶快回家吧。”
“看新媳妇去了——”。
所有的人都扛起工具家什往回走,尽管离午休收工时间尚早。
吕强却没有动,母亲急道:“看你,还不动作,这些人先赶到家,又闹不轻,真真会吃亏的。”
“她不会来的。”吕强说。
原来他早在年前就把和真真私订终身的事告诉了家人,还拿回了真真的照片。全家人高兴得了不得,儿子考上了学,又找了个大学生媳妇,能不高兴吗?
为了不使家人叹气,和真真分手的事,吕强并没有说。
“人都到家了,还说不会来,为啥不会来?”母亲急道。
吕强抬起头,来地里| du].喊他的堂嫂正焦急地朝他踹脚,叔叔和婶子也扭回头来催促。
“莫非她回心转意了?这女人的心真叫人难以捉摸。”吕强疑惑地想,随父母及村人往家走。
玉文身穿藕色短袖小褂,灰色直筒裤。细眉大眼,红朴朴的四方脸,虽没有淑女型的清秀,却也亭亭玉立。扶着自行车,羞怯怯地站在吕强家大门口。
几个十几岁不大不小的孩子不停地推着,撞着。还有的把草沫、碎树叶往她头上,身上掷着。嘴里不停地叫着:“新媳妇,乱新媳妇喽!看新媳妇喽!”
大人们也站在周围,一个嫂子接过玉文手中的自行车,说着:“大妹子,别害羞,俺村上就有乱新人的习惯.”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显然刚从地里归来。放上锄把,一下子搂住了玉文的脖子:“新婶子给侄儿亲亲吧。”说着嘴就往玉文脸上凑。
“二柱,人家是文化人,你怎么能那么粗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道,瞪了二柱一眼。
“哟,老爷爷心疼孙媳妇了,不管她是什么人,反正是我强叔的媳妇。”二柱笑道。
这时,吕强婶子赶来了,驱开众人,挽着玉文的胳膊向自己家走去。
“对,到他叔家去吧,他家干净些。”有人说道。
玉文走进婶家的门,显然叔叔刚结婚没两年,家俱还是新的,一应俱全。奶奶抱着个一岁的小娃娃,笑容满面,娃娃的两手向婶子伸着,婶子只忙着招呼玉文。
奶奶说:“我抱着孩子在你大奶奶家玩,看见强家门口一堆人,不知道咋了,原来是俺强家来了。”
玉文脸羞得红红的,不敢抬头,门口挤满了人。
吕强来到了她面前,她也没有看见。
她脸上红扑扑的,一副幸福的样子。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