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汽车站一角一坐就是几个钟头。
默默地流着泪:老天爷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命运不公?还是我玉文不贤?又是我错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该到哪里去?哪里是我的家呀?
“大妹子,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帮你吗?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做人的路宽得很!要不要先到我家住几天?”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探头说道。
玉文真想起身跟他走,她知道这样做的结局,不久便会被卖到外省或是山区为人妻。
“这或许能遇到一个疼我的男人,这个男人也许比吕强宝贝、珍惜我。”但她还是恐惧地跳起来回城了。
她来到一个同学家,同学看到她那副神态,知道是和吕强吵架了。
劝道:“谁家灶窝里面不冒烟?俺也常吵。不用难过,小两口吵架没有隔夜的仇,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玉文无言地倒在床上,她是一个很虚荣的人。而且这同学也知道当初她和真真的微妙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吕强不爱她,看不起她。
她掩饰地说:“都怨我,我的脾气太坏了。情绪周期性变化,吕强一直迁就我。”。这倒是实情。
“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不可能。”! du.
玉文又呆了一下。心想:“是啊,自己身上已经好久没来了,虽说一向月经不正常,也不能这么长时间不来啊!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啊?可是,就那么一次,就能怀上吗?”
“怎么不可能?我给你弄点饭吃。吃罢饭,去我姐那儿查查。”同学的姐姐是位妇科医生,开着个个体诊所。
诊断结果证实玉文确是怀孕了,都快五个月了。
玉文哭了,想想别人一怀孕都被当宝贝似的呵护着,而自己——!
在同学的陪同下,她又回到了吕强和他弟弟的家。不回去,她又能到哪里去呢?这种情况下,同学是不会留下她的。
吕强热情地接待了她们,热情中又带着无奈和凄凉。知道了玉文怀孕的消息,也并不高兴,这令玉文心里非常难受。
同学走后,吕强望望躺在床上的玉文的脸,又望望玉文的腹部,叹了一口气。
良久说道:“亲爱的,把这个孩子流掉吧。你看这几个月来,咱们总是吵闹。你情绪那么坏,万一孩子不健全或不健康怎么办?以后咱们家庭情况好些了再要,还会有的。”
玉文把脸转向墙,她知道是不能流的,身边因一胎流产而而终生不育的例子还少吗?做妻子不成功,我要做一个成功的母亲。
她心里有了一个注意:离婚。
既然得不到爱,又何必维系着这痛苦的婚姻!她原以为自己没精神是没材料。现在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怀孕的缘故,是怀孕使她好吃懒做的,自已原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等孩子生下来,身体一定会恢复的。且现在已经有精神了。吕强不爱我,他爱不爱真真我拿不准,但他深爱他的家人。他对父母的情,对弟妹的爱永远超过对我。
在他心里,他家里人什么都是对的。不允许我发表一点反对意见,那怕是我说的多么在理。而我在他心里是一无是处的。
且他的父母无论如何不肯承认我们是个小家庭。不准许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他又是那样花钱无计划。无法指望他来养活我和孩子。那就由我自己来负担吧!
玉文悲戚戚的想。似乎下了决心。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