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其中的那汐被舌尖钝挫的疼痛叫醒,倒抽凉气,盯着眼前怒火中烧的苏晚,不置可否,然,紧紧搂着她的手半分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停止了暧昧的扫雷。就连黏在一起的唇似乎都意犹未尽的不想挪动一点。倏尔,狭长的窄目漾起笑容,宠溺的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
腥咸混在温吞的口水中蔓延开来,苏晚的厌恶极度升华,她确实对那汐有好感却没想过会跳过那么多步骤直接攻上本垒!就连上辈子的那汐也不过拉了她的手浅尝辄止的玩过亲亲游戏而已,他是谁?追她了没有,恋爱了没有,求婚了没有?偏偏在苏晚快要火山爆发的时候上演了这么一幕,让人舍不得不爱,凌厉的眼神终于拿乔不住渐渐渐柔和,扑哧一声笑起来。
那汐这才哎呀一声收回自己受伤的舌头。
苏晚哑然,原来人家不是舍不得,是正正经经被她咬得死死的,走不得也说不得……
那汐似笑非笑看着前一秒还像炸毛小狮子,此刻却在自己怀里花枝乱颤的苏晚,这个时候是该继续未完的缠绵,还是适可而止?貌似自己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苏晚笑的差不多了,对上那汐灼灼的眼神,小嘴一嘟,“放开本小姐,我当没见到你。”
那汐眯眯眼,努起薄唇,像苏晚说了多深奥的大道理需要好好揣度一般。
苏晚费劲的将手抽上来,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厚实的膛,“我明天就要成亲了,你该做的是乖乖把本小姐松开。”
那汐蹙了蹙眉,“然后呢。”
然后?苏晚迎着他清澈的眸光忽然有些意乱情迷,想起那些一火车接一火车的身不由己,尽量让笑容云淡风轻,“然后从这离开,当不认识我……”话没说完嘴巴再一次被吻堵住,这一次的他要的更加热烈,想必是怕苏晚再发狠,没在嘴里纠缠多久,灵活的舌尖便游移到其他敏感地带。
“你……呜呜……”
苏晚无奈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是笃定了不肯再给她抱怨的机会,不知何时,身上的单衣已经被褪去大半,松松垮垮的挂着再经不起任何霸道。苏晚心中叹息,呆呆看着贪恋的埋在自己前的男人,忽然明白这所谓最基本最直接的爱的表达。
她不知自己该哭该笑,只知整个身体被撩拨的煎熬难耐,耳边忽然传来他柔柔的充斥着蛊惑的声音,“丫头,跟我走。”
跟他走?天大地大哪里才是她的家?苏晚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何必去纠结那么复杂的问题?紧紧闭上双眸,搂住他脖子狠狠吻住他微微喘息的嘴。
破体而入的尖锐疼痛让她几欲昏厥,苏晚几次拉开他放在自己双眼上的大手,固执的瞪着,只想将他这一刻的痴醉牢牢记下。
夜凉如水,沉重的喘息和隐忍不住的呻吟淹没在无止尽的yù_wàng中,苏晚紧紧咬着唇,终是没能忍住心底上涌的荒凉,滑落一滴冷泪,只是,他还没看见,就被汗水冲走了。
夜明珠透亮的光芒下,床上绽开的鲜红越发刺眼。
那汐揽住抱腿坐着缩成一团的苏晚,“丫头,跟我走吧。”触手的冰凉让他不由心惊,抄起被子给她盖上,却见她肩膀瑟缩,很明显的向床角移了移,他蹙眉,有些恼,“事已至此,你还想着嫁给李萧?”他咬住下唇故意不说李诺的谋,难道他真的比不上李萧?从未有过的受挫感,让年少轻狂的他伤到了尊严。
她沉默不语,好半晌,才缓缓撩起眼眸,淡淡的问:“跟你走,你能许我什么?”
十六岁的那汐对于情事终是懵懂,许她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正欲脱口回答,对上苏晚忧郁深沉的眼神,倏尔忍住,她是苏晚,并非随便的谁,又怎会只止于此?
那汐不顾她的躲闪抱她入怀,赤裸相对,他发现她滑腻的身体有太多感觉让他迷恋。“你想要什么?”
苏晚抿唇,眼中丝毫没有掩饰从心底涌上的失望,她要的自是不必再说,与其徒增伤悲不如留个美好的念想,可以在百年之后的某天,夕阳西下的剪影中笑称是自己自卑不敢要一句承诺,而不是倾心的男人给不起。
她摇摇头,“你走吧,天亮之前,离开我,也许某天再见还可以彼此微笑。”
那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的出她眼底蔓延的悲伤,却不知她伤从何起。他要了她,自会给她一个交代,免她这一世的漂泊无依,她却只是要他离开?!
他不懂了,就像初见时一般不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嫁给李萧只有一死?我有哪里不好?”
那汐扳着她的肩膀,忍无可忍的咆哮声越来越大,苏晚任他发疯,嘴角含着淡淡笑容,骄傲的坚持着自己的不屑一顾。
直到喉咙显出沙哑,那汐终于安静,缓缓拿起衣服穿戴整齐,扭头看她却不忍心将眼神放冷,似是做最后的努力,他挨到她耳畔有气无力的说:“晚晚,我能许你从此之后生活无忧,你跟我走好不好?”
苏晚深吸口气,蓦地搂住他,没容那汐的笑颜全部绽放,笑笑回答:“不好。”没有解释,没有犹豫,眼底含泪却没有不舍。
那汐攥拳,很想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颓然问:“李萧能给你?”
苏晚摇头。“你走吧,天要亮了。”
那汐没再多留一秒,破窗而去,干脆利落转眼无影,亦如他当年出现之时。
苏晚终于不能再忍,紧紧抱住自己,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