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咬之:“这你别问我,毕竟我常识缺乏嘛。”
被将了一军的杜康:……
与此同时,三人的头顶传来喧哗,各种声音混合,穿过了隔音效果极好的船板,也盖过了旁边清理仓机器的轰鸣。
杜康眉头紧锁,似乎猜测到发生什么,对陈咬之道,“我们去看看。”而后转向身后卧躺在墙壁的男子:“你先呆着,别动,估计是找你的人。”
杜康和陈咬之往上走了两层,再往上就是飞船的主仓。
在这一层,上方发生的事情就能听个分明了。
起证号的广播内传来y-in沉的男声,一字一顿都让人不寒而栗。
【蓝邮,我们知道你躲在这艘飞船上。现在给你十分钟,马上带着东西到控制室,否则,现在飞船里所有乘客就是人质。我们每十分钟杀一个人,你大概也不希望看到,船舱内尸横遍野吧。】
广播的声音反复播放,伴随着广播的,还有男男女女的哭泣声。
两人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陈咬之转头,才发现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显然,他也听到广播了,脸上的神情如丧考妣,让人不忍苛责。
陈咬之朝男人做出噤声的手势。
杜康则一手牵过陈咬之,朝着男人的方向小跑,经过男人身旁时,另一手拉住男人的袖子,将两人往下一层方向带。
又回到漆黑的空间,三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重。
“你们,和他们一伙的吗?”男人战战兢兢道。
陈咬之心底翻了个白眼:“是啊,我们和他们一伙,还分成两批,一批威逼拷问,一批施以怀柔政策,软硬兼施。”
那男人似乎当真了,往后缩了缩。
陈咬之瞥了眼杜康:“就算反其道而行,请这么个人护送,真的没问题?”
杜康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男人,摇头:“只怕这研究院,也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海清河晏。”
陈咬之:“那现在怎么办?”
杜康沉思半晌,盯着男人道:“你护送的育种,是在手腕上的储物手环内吗?”
男人慌不迭的摇头,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捂住手环。
杜康看向陈咬之:“要请你帮个忙。这帮丧心病狂的歹徒,说杀人质绝对不是吓唬。等下你押着这人,到控制室,就说在洗手间发现可疑人物,把人带过来。哦对,记得装作求生yù_wàng很强的样子。”
那男人听到这话,就想往后跑,被杜康手中抽出的一根钢丝线绊倒。
杜康蹲到男人身前:“你不会想看着无辜的人因为你丧命吧?”
男人睁大着眼,像一只孱弱的家兔,拼命摇头。
杜康轻叹一声:“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等下你只要记得,你躲在清理仓太久口渴,跑到洗手间喝水,正好被这个先生撞见,把你带过去,至于其他,你就照实讲。”
男人似懂非懂。
陈咬之猜到几分杜康的用意,没忍住:“你一个人,行吗?”
杜康双眼笑成弯月:“你这是在心疼我?”
陈咬之在心底抽自己两耳光,让你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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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证号。控制室。
驾驶座上坐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明明长得五大三粗,行为举止却y-in柔至极。
他伸着个兰花指,摇晃着手中的挂表。
一旁的皮沙发上,坐着难以判定年纪的男人。只看身材穿着五官,只当三十出头,然而那人脸上的皱纹之多,如同一幅雕工复杂的雕镂。满是皱纹的脸在男人喝水时,拥挤成一朵波斯菊。
“十分钟快到了。”拿着吊表的男人道,左右各看了片刻,神情狰狞。
男人的右边是监控屏,画面上是几个客舱的情况。
男人的左边是一片活动区,此刻,活动区上矗立着一棵黑色的植物。
那植物身形柔媚,恍惚看犹如少女的倩影,娇滴滴惹人怜爱。
但若靠近细看,则会让人毛骨悚然。那黑色的枝干上是一张张张合的嘴,那嘴唇也并非少女千娇百媚的柔唇,唇瓣上长满疙瘩和尖刺,极为渗人。唇瓣后是一排排锐利的牙齿,同样漆黑发亮。
若仅是如此也罢,植物的最下端是铺天盖地的细丝,分不清是根还是藤蔓。远看像少女长裙的细丝,一根根四处伸展,所过之处,都会留下粘稠的黑色液体。
此刻,其中几根细丝上,缠着几个人,这艘飞船上的工作人员。
“你说,我是先杀你们呢?还是先杀乘客?”y-in柔又魁梧的男人揉搓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被捆在细丝上的人们。
工作人员们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他们知道,这个变态并不是单纯的口头威胁而已,而是真打算杀j-i儆猴。
“还是先杀你们吧,毕竟,你们的义务不就是保护乘客安全?”男人嘴角扯出y-in森森的狞笑。
“有人朝这来了。”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开口。
监控器画面,控制室外的走廊上,有两个身影。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沙发上的男人和y-in柔男人对视一眼。
y-in柔男人打了个响指,黑色植物的一根藤蔓无限伸长,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