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大方方的脱了衣物进了浴桶,唯独衣物全褪在左手手腕上,被展昭抱在怀里。
室内温度略高,虽然展昭背向白玉堂,听着后面传来的潺潺水声,但是还是红了耳朵。
倒是白玉堂洗了身子,洗头发的时候单手还是不够方便。便回头说道:“猫大人,搭把手。”
展昭“啊”了一声。
白玉堂回头道:“白某一只手洗不来头发,劳烦猫大人搭把手。”
展昭听罢,道:“不如在下去找个小子来帮白兄?”
白玉堂噗的一声笑出来,却道:“展大人,你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都有,堂堂七尺男儿,互相帮个忙而已。且白某不习惯他人侍候,莫不是……展大人……”
展昭被他这么一激,心道:罢了,都是男子,互相帮个忙而已。
待展昭洗的时候,白玉堂自然也帮忙。
展昭脸皮没有白玉堂厚,略有些扭捏。白玉堂好笑的看着他,只转过身去,提醒他再不洗水就冷了,待听到水声才轻轻转回来。
笔直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的瓢子舀了一瓢水,轻轻润s-hi展昭的头发,再将打好的胰子抹到展昭的头发上。
到底是白玉堂先洗,虽然白玉堂控制了时间,但是展昭的水已经不是那么热,展昭又坚持不要再去要热水,这时间还是越省越好。
虽说非礼勿视,但这猫的皮还是挺好看的,肌r_ou_匀称。
只是,白玉堂看到展昭背上自肩胛骨到腰间的一道长长的蜈蚣状粉色伤疤,不由自主的碰了碰,低声问道:“你这南侠怎的如此不济?”
这种长度的伤,这种位置的伤,若是对方再使几分力气,怕是世上再也没有南侠展昭。
展昭突然僵住。
展昭也不喜欢与人一同沐浴,但是没由来的对白玉堂就生不起多少戒心。听到他如此发问,从触感来推断,是公孙先生花了大半个月,倾尽所学,几乎不眠不休才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那次留下的伤疤。
“去岁抓捕一江洋大盗时,若不挡着,便有一对母子丧命那人手中。”
结果那对母子却是那人犯的家眷,趁着展昭不备伤了展昭。
白玉堂静静的将一瓢热水倒到展昭头发上,问道:“你……什么时候封的官?”
“年初。”
“自愿的?”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这么问。
三个月的假期,会了很多江湖朋友。斥责的有,无视的有,鄙视的也有,谄媚的亦有。真正理解支持的屈指可数,但问及是否自愿的,唯有白玉堂一人。
就连自家大哥,也只是看了自己很久,拍拍自己的肩膀,道了句:“好好干,官场虽然险恶,但展家的儿郎,没有孬种。”
白玉堂见展昭没回答,又是一瓢热水过去,冲掉余下的胰子泡,说道:“洗好了。”
展昭听到白玉堂又转了回去,心中一暖,擦干了身子,将那身穿了几日的衣物再次穿上,穿上的时候便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白兄,此次面圣,展某定护你周全。
展昭没有穿上官服,无他,捆龙索在,穿不上。
赵祯在皇仪殿见到两人的时候,就见到蓝衣的展昭和白衣的白玉堂。两人站在一起倒很是养眼。
展昭和白玉堂皆跪下行礼。毕竟虽说大宋并不兴跪拜礼,但他俩一不是士大夫,二是均有些许罪过,跪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祯见展昭没有穿官服,虽说不想怪罪,但到底还是要问一句。
阶下蓝衣人腰间别着一柄黑色长剑,手中还握着一柄白色宝剑。
画影。
原本就一夜未眠被政事弄得有些火大的赵祯见到这把原来应该是在藏宝阁放着的白色宝剑,脸色不由更加不虞。
“展护卫。”
虽然赵祯还是在微笑,但是开口的温度却是不高。
“臣在。”
展昭忙答应。在圣上没有叫起之前,他还是跪着。
赵祯笑着说道:“展南侠是否对这小小的护卫之职有所不满?”
明明是笑的,却让人在这初夏的天气感觉到了凉意。
“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会?”
字字诛心。
一字之差,若回答的不好,怕是要牵累他人。
展昭道:“臣不会,亦不敢。”
赵祯道:“那你的官服呢?”
展昭斟酌着将捆龙索的事说出来,赵祯高深莫测的看了两人手中的绳子,便让他们将手伸出来,又示意了背后站着的秦远上前去。
秦远自赵祯登基起便守卫在他身后,已经十年有余,从十六出师便在了。两人的默契非同一般,赵祯曾经以为,他们的关系可能会再进一步。
秦远的品级和展昭一样,只不过秦远领了殿前都指挥副使的实职,有号令大内高手的权利,不是展昭这种担了名,供职地方府衙的武官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