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阳跟陆烟汀道歉:“抱歉。”
“没有,可能是磨合度还不够。”陆烟汀摸了摸鼻子。
当演员,尴尬和羞耻是最影响演技的情绪。
这场吻戏里陆烟汀是需要哭的,他又和游景阳在郭凯面前练了四次戏,也就哭了四次,这次游景阳的节奏把握得很到位,他不再撞上来蛮横地亲,而是温柔而坚定地托着陆烟汀的后脑勺,同时搂着他,不容他拒绝。陆烟汀自他亲过来,僵硬的身体就放软了。哭
了整整一上午,他的眼睛始终都是s-hi的,稍微动一动就落下泪来。
他不是那种说哭就哭的演员,对此很是苦恼。游景阳试图给他讲方法:“我上大学曾经拿过一个奖,就是比谁哭得快,停得快,次数最多的人就能获胜。”
陆烟汀很讶异:“你真厉害,我现在每次哭都得想一些重要的人去世才能哭出来。”
“你这不行,”游景阳说,“类似打哈欠那种感觉,你先大张着嘴吸气然后努力想你在打哈欠,可以控制自己的肌r_ou_,等你练熟了只要微微张嘴就能哭出来,这办法特管用。”
这么简单的办法,知道的人应该是不少的,只是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好。好在陆烟汀似乎有点这方面的领悟天赋,他尝试了几次,多少算是有了点感觉,配合自己的情绪,哭出来不是问题。但是哭了整整一上午,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还是感觉眼睛很酸涩。
重要的是,这一上午什么也没拍出来,郭凯虽然说话温和,但意思很明确:他们还是没有达到他拍摄的要求。
陆烟汀焦虑得很,他拿着场务阿姨给的盒饭,蹲在仓库外面吹着冷风,筷子不断戳着米饭,什么也吃不下去。
小赵拿眼药水给他滴,她小声说道:“陆哥,你嘴唇有点肿。”
“嗯,”陆烟汀仰着头,眼药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他用手抹掉了,“我嘴巴现在都是麻的。”
——“我也是。”
陆烟汀勉强睁开眼,在朦胧之间看着游景阳蹲到他旁边,捧着饭盒嚼着吃。
陆烟汀笑了两声,思考着说:“没想到郭导是个这么温柔又耐心的人,我还以为他会很凶。”
“他也想凶,他以前跟我说,做导演太累了,每天嗓子都不够用,大小事都得管,凶的成本太高了。”游景阳显得很接地气,他哇啦啦扒着饭,含糊不清地讲着话,“别看他这样,越温柔,戏越难过,他卡自己卡得准,脾气的时候最冷静。”
眼药水被慢慢吸收,陆烟汀揉着眼睛问他:“你和他以前就认识吗?”
“上大学那会儿给他打过几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