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央他:“我答应,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只一点,六儿爷,咱不能做陌路人。”
我讲:“手术给你做,花家归你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要求一点,我好了,你也得陪在我身边,不能走,你要是觉得不成,那……换我陪在你身边也行,怎么样?”
我话到这份上,他也只是用那明亮的招子瞄了我一眼,沉着声儿跟我讲:“花梁,有些东西留不住。”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是当场明白的,直到出机场那会子,雷子来了电话,跟我讲小狼狗死了,昨晚上死的,死在我那屋门口,刚被下头的人发现,走得很舒坦,底下人见着它时候,它嘴边上还滚着颗咬的面目全非的海棠果。
听到这消息,我有点想难过,养了□□年的小狼狗,到底是走了,可又有点想笑,笑他六儿爷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终究活过了小狼狗。
我不晓得那会子举着手机是什么表情,直等容六喊我,问我怎么了,才回过神来,回神的当儿,电话那一头的雷子也在喊我,他讲:“……老板、老板,您要回来,再见见小狼狗吗?”
我想了许久,跟他讲:“埋了吧。”
“狗死了?”
千机手六儿爷,到底是个聪明人,这一下就听出了问题的根源,我挂了电话,应他的话,说:“你看,我比它活得久。”
他那明亮的招子落在我身上,皱着眉头喊我:“花梁。”
我勾着笑脸回敬他一句,“怎么?六儿爷。”
那会子他后来讲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又或者,他其实什么也没讲。
容六办事向来井井有条,那天回了西府的宅子后,他制定了一套术前休养计划,叫我按着他的计划过日子,等那边心脏供体出了,随时都能手术。
讲好什么都听他的,我既按着他的话去做,吃什么喝什么,几时睡几时起,全都听他安排,那一程我已经想不了许多,满脑子都想着,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我也就没什么好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