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只对陆潜的拍打有反应吗?”
我妈接过陈琦,又送了过来,温声哄我:“宝宝,亲一下,亲。”
一直是我妈带我,所以她的简单指令我是能听懂的。我非常听话地用口水蹭了陈琦一脸,他这次没有打我,伸出胳膊来,试图搂住我。
“你看,我就说,不一定是打,这样也可以,”王丽女士索x_i,ng将陈琦塞到我枕头上,“以后,除了去看病,他俩就一直待在一起吧。”
陈琦躺了一会儿,抓住我的手塞进自己嘴里去,好像也没尝出什么不妥,我“咯咯”笑了几声,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嘴里,也没尝出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来。
能尝的出来就怪了,我们俩吃一个人的n_ai,吃同样的n_ai粉,n_ai瓶都不分彼此。
“嗯,这样挺好。”陈予白看着我们两个点点头,看不出真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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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来,我正坐在自家客厅里,陈琦坐在我旁边,还是那副冷酷到底的样子。蛋糕上c-h-a着四根蜡烛,陆息然同志在指挥我和陈琦吹蜡烛。
“加油,加油。”
我鼓起腮帮吹了一口,口水比吹出来的气都多。
“小欠儿,你让小好奇也吹。”
我对这系列的指令已经非常熟悉了。我抓过陈琦的手,指着蜡烛说:“吹。”
他“呼”的一口,就吹灭了。我业务非常熟练地拍了拍他脑袋,说:“厉害厉害。”
王丽女士用红色的碟子给我们一人装了一块蛋糕,我的那块蛋糕上画着巴巴爸爸,陈琦的那块上画着巴巴贝儿,我们俩对面坐着,我吃一口,陈琦也跟着吃一口。蛋糕很甜,n_ai油像云朵一样,对面坐着的宝贝很可爱,难怪我以后那么爱吃蛋糕,可能是因为最初的记忆太甜了吧。
吃过饭,是过生日也逃不脱的学习时间。息然同志拿出厚厚一叠卡片来,一张一张的教我们。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陆息然同志对着我点着卡片上两只白色黄嘴大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虚岁已经三岁多的我一边玩小汽车,一边不情愿地说。
“哎,”我爸拍了沙发一下,“你对着小好奇说。”
我可能是已经习惯这个流程了。我把小汽车扔在一边,捧起我身前陈琦的脑袋,盯着他眼睛,大声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他黝黑的眼睛盯着我,快速答道。
“小好奇,厉害。”我拍了拍他的头,继续玩自己的去了。陈琦也不玩,坐在那,继续用黑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也感觉不出情绪,像一个等待召唤的机器人。
“这孩子明明挺聪明的,怎么就不爱理旁的人呢?”我爸走到陈琦那边去,皱着眉头看他,声音极低地说:“你只和陆潜一个人接触始终不是个办法,爸爸认识一个人叫顾清,他可能会帮帮你,但是我又怕你更痛苦,还不如就和陆潜在一起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可是我也担心如果陆潜以后不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办呢?他结婚生孩子了,你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当一个被他召唤的机器人吧!我原来觉得陆潜已经是我的一个罪过了,没想到我更对不起的人会是你。”
“息然,你和陈琦絮叨什么呢?”我妈端着果汁走过来。
“讲故事呢,罗宾逊要吃大白鹅,尼尔斯勇战骆宾王。”我爸随口胡诌。
“不是,”一直沉默的陈琦,扭头看着我妈妈一字一顿地说,“陆潜,他说了陆潜。”
我妈捂住嘴,眼泪一直往下掉,声音抖得跟劈叉了一样:“他……他是和我说话了吗?”
“我的乖儿子啊!”她在围裙上使劲儿擦了擦手,一把搂住陈琦。陈琦并没有挣脱,只是努力从她肩膀上探出头来看我,仿佛期待我和他说那句“厉害”。
“光是提一下顾清,他就好了吗?太神了,要不要真的去问问,如果真的去问了,会不会更麻烦?”我爸把我抓过去,一直捏着我的手絮叨,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儿,捏了几下,他又去摸手机,他对我笑了一下说:“我得去告诉予白一声,他一定非常高兴。”
“予白,陈琦对丽丽说话了!”
“真的吗?我在美国这边忙完,就马上回去,”陈予白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声音也高了不少,“他说了什么?”
“‘不是,陆潜,他说了陆潜’。”我爸一个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没太明白,谁说了陆潜?”
“我和他絮叨一些没用的,提到了陆潜,然后丽丽路过问我说了什么,我编了几句骗她,被陈琦识破了。”
“在现场一定更有趣,真想快点回去看你们。”
“陈琦的妈妈怎么样了?”
“大夫说已经基本康复了。不过我没有和她见面,你知道的,她并不喜欢我,我和她只有这一个孩子的缘分而已。”
“陈琦的大夫又怎么说?”
“查了切片,二十岁左右吧,比较难过去。”
“唉,你们这一家到今天这个程度都怪我,我再想办法。”
“别为难了,该想的都想过了,还能有什么办法?”陈予白电话那头语气清淡,“办法”二字却像一根等待已久的鱼线提起前的那一刻,蓄势待发。
我爸握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