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正在疑惑,突然身上一阵暖意,一件宽厚的黑袍罩满她全身。
是莲谙?
“你怎么来这了?”
“所有岁华之梦处,我都可来。”扫了一眼青桃眉心隐约的油光,莲谙伸手把袍后的兜帽覆盖在她头上。
“切,答非所问,我问你为什么来?”
“因为你这蠢货,烧伤鬼种,任务失败了。”
青桃刚想骂回去,一抬头,哇,美!
这是青桃第一次看清莲谙,虽然他浑身是黑白的,但是丝毫不影响那俊美的容貌,在这灰色的世界里散出耀眼的光华。
偏偏他的唇是暗红色的,黝黑凄冷中唯一的色彩,雨水滚过他的黑发趟过红唇,妖冶摄人心魄。
青桃失神了,却很快恢复神志,自己现在是一个奴隶,一个工具,而眼前这男人再帅,也是变态的魔鬼。
“那狐狸不是徐勇的帮手吗?”青桃赶忙转过头继续盯着水珠,不再看莲谙。
莲谙从青桃眼中看见黑白的自己,有一双红唇。他明白,在这种无色的岁华之梦里,你的yù_wàng就是你能见到的颜色。莲谙嘴角仰过一丝苦笑。
“昨日宁王去见了徐勇,告诉他,其实,狐狸血也可以医治他儿子,徐勇当即送出了百万两黄金,和一名chù_nǚ让宁王享用,徐勇敢今夜算计狐狸,一定是认为即便今晚取狐狸血失手,明早仍旧可得到一个新的蝉脔。”
“可白鹭说宁王出逃后在江湖创立妖派蝉门,自称蝉主,他是蟾蜍又不是蝉,怎么可能再造出一个蝉脔。”
“妖都有藏匿真身的方法,宁王当年在尹无忌体内产卵时被打断,受了惊吓,有心脉的损伤,逃走时假做露出蝉翼,这样若有人寻他也以为他是蝉妖,你说捕蝉与补蟾的方法能一样吗?如此他的真身就得到了保护。”
“宁王要这鬼种是要报仇吗?”
“他当年产卵之伤需要一种药引,鬼种的指甲、父泪、鬼种满月后婴体的心尖,缺一不可。巧的是,徐勇求子心切,在妖市寻来的鬼种真的诞生成形,这种婴孩多早夭,活不过两月,需要食用与蝉妖结合的处子之肉或者狐妖的动情之血。显然狐妖不知道第二这个法子。”
“阴招!一切都是你和宁王早计划好的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徐勇为了救儿子,求狐狸找公主这身蝉娈肉,你就故意让俩狐狸找到公主画像,信以为真放松警惕。今夜我来一闹,徐勇正好骗狐狸过来,鬼种趁乱喝了狐狸血已经恢复,此刻再让我取宁王的药引。哼,徐勇还以为自己保住了孩子,原来是正好帮宁王养活了药引?”
“宁王给你用的这个身子是用来取药引和孵卵的,不需要动脑。”
“我还要孵卵?”
“嘘。”
青桃身体一轻,两人已经落在树上,莲谙干瘦有力的手提着她的腰,刚站稳,整个雨林突然狂乱颤动,地面鼓起一个大包。
慢慢一个巨大的婴儿脑袋破土而出,哭声震天。
“鬼种喝了狐血,已经恢复。我们可以出去取心尖了。”莲谙正要带着青桃跃出雨林。
突然四周的树叶都变成了头发,死命缠住二人,晃动中的树齐齐发出哭喊“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夫人的叫声伴着婴儿的哭声凄厉无比。
青桃心中不忍,蹙眉看了看莲谙,他面无表情,从袖中掏出短刀,快速割断缠绕过来的头发,整个灰色的雨林电闪雷鸣,暴雨侵盆,青桃看着这个消瘦的男子冷着脸,目光如炬,挥手割着头发。
“上来!”莲谙大喝一声。
青桃紧紧攀在莲谙背上,电光雷声就在头顶。
看他们要走,头发又冲上来,莲谙举起短刀,朝着地面的婴儿头顶砸去,婴儿痛哭泪水如洪,倾泻出来。
“呜呜呜…孩子,我的孩子。”所有头发立刻转向地面,裹住婴儿轻声安抚着。二人趁机踏上树顶,黑云密布中透出一丝亮光。
徐夫人和婴儿的哭声渐渐消失。
青桃只觉被莲谙背着,胸口下结实温暖,莲香一片,眼前渐渐朦胧一片。
再睁眼,她已躺在一张石床上,四周石壁闪动着刺眼的光。
起身一下地,酸疼让青桃皱着眉,脚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两张毛色绝美的狐皮铺在床前。
一白一褐,是他们俩的皮吧?
突然,屏风后传出浅笑声“这次要多谢你的妙计,拜服,拜服。”
“东西呢?”
“呵呵,急什么呀,这都几百年了,还是没变,除了脸,连这个脾气都没变……”
青桃从屏风的缝隙望过去,莲谙对面一个珠圆玉润的贵气美妇,正举着酒杯。
“醒了?出来见过蝉主。”莲谙背对着屏风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的唤青桃出来。
蝉主?之前那个蓄须的宁王真成了一个女子?青桃忍住扑上前仔细看看人家脸的冲动,磨磨蹭蹭走上前。
“见过蝉主。”青桃刚转进屏风,那美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