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泛起几道涟漪，又过了片刻，大雨骤降。

不等林迪出手，赖利率先攻去，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手，从未应对过如此攻势的林迪连躲开都十分勉强，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身上已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你没有说实话，赖利。你之所以愿意当我的老师，难道不是我一直在求你吗？”

“哈，”被问到话的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如果你不找我，我也有别的办法教你。没有马上答应你，是为了让你对变强产生执着。”

滂沱的雨声盖不住少年的怒吼，是绝望，是被最信任的老师背叛的疯狂。为了活下去，为了给父母复仇，他拼劲全力，即使以生命的终结为代价。

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利的局面被逐渐扳回，赖利不再是他记忆中那样遥不可及，但他仍然没找到胜机，这样让体力流逝对他有害无利。因为无法止血，他的视力突然模糊起来，林迪没有躲过赖利的一拳，腥甜的血液涌上喉咙，他 ※qun〔⑦〕⑧⑶⑦/11捌㈥⒊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视线中，赖利一步步向他走来，林迪强迫自己从地上爬起，但终是有心无力。

他要死了吗？

灰暗的天空被闪电劈开，雷声轰鸣，整片大陆像是在顷刻间被巨兽吞噬。

林迪收紧了手，将小刀从赖利的胸口拔出，鲜红的血还未来得及染上他的皮肤，就被大雨冲刷干净。

“哈哈哈...我也被你骗了一回。”赖利笑了起来。

每次林迪被赖利打趴在地上时，他的老师会一边嘲笑他一边走过去将他拉起来，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林迪在赌这次的赖利是否会同样放松警惕，露出仅有的破绽，混淆视听的雷电让他抓住了唯一的机会。

反杀。

赖利倒在林迪的怀中，弥留之际，他表情轻松，仿佛只是在应对一件平常的小事。

“你总喜欢冒着风险做事，如果刚刚你没成功，这就太尴尬了...但是，我死前被一个男人抱着，这也太恶心了...”赖利闭上了眼睛，过几秒又睁开“算了，再提醒你一件事情。我是在哪个地方答应当你的老师？”

“诺兹威尔的酒馆。”

“你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把我灌醉了，其实我并没有。你还记得你那时说的话吗？你说你不是为了报复或活下去，你想要有能力保护重要的人。你可别忘了。”

这次，赖利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林迪抱着人跪在血水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到底是抹杀罪证，还是赎罪，再也无从得知。

从此刻起，所有仇恨都与他无关了。

但他好像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ch22.选择

01.

将意识从梦境中抽离时，肤色如雪的人叹了口气，距离艾登从自己构建的梦中走出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离开的时候，身为外族人的梅丽莎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她的脚步有些刻意的缓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印在墙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发生变化的还有影子的轮廓，所有异样的缘由随着脚步的停下而揭晓。当影子的主人再次开口时，发出的却是低沉而冰冷的男声。

“不用藏着了，你丢脸的事我知道的还不够多吗？”

几秒过后，残落在地的花叶被阵风带起，墙上的影子再添一个。

“只是请你帮忙，怎么又要打击我？”虽是调侃的话语，但说话者的语气毫无轻松的意思。

“林迪，你应该自己将事情对她坦白，而 ※qun〔⑦〕⑧⑶⑦/11捌㈥⒊不是让一个陌生人代劳，你这样子难道不是一个懦夫的做法吗？”

“难道我要跟艾登说我害怕自己没法保护她，才顺着夜形的话说，把她赶走，然后现在我又后悔了？”林迪对对方的说法不以为然。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既让她看到你的记忆，又不讲真话，我完全不明白你想做什么。”被反驳的人冷哼了一声“下次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林迪的目光紧盯着树枝间渐渐隐去的阳光，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想她因为同情做出任何决定。”

“从你说得出这句话来看，你们确实不适合彼此。如果她选择离开你，我一点也不意外。”

“艾登应该这么做。”林迪转过身“我去看看她醒来了没有。”

“算了，你的私事跟我没关系。但今天的幻术已经消耗我太多精力，这几天你别再召唤我了。”

林迪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大祭司。”

.

推开门时，林迪第一眼便看到已经苏醒的艾登，她正盯着窗外，被风吹拂的棕色长发在暖橘色的余晖里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艾登。”

对方回头时，脸上只剩下拘谨和疏远，虽然以前的她也鲜少在自己面前露出放松的表情，但这一次林迪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