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挥挥手叫下人把东西收走。
他原来是陆定英的心腹,陆定英死后,去了久丰经商,直到年前,陆璟才传信与他,说及玉清教一事。
久丰现如今并不太平,郑江忠举家迁到虞城,一来是妻子思念姐妹,二来也是为了护着妻子。
至于为何不太平,还得说回玉清教之事上。
此教于十年内来越来越大,圣上得知后,知道此事不可置之不理,秘密遣派陆璟调查,陆璟就是借着回虞城何家的名义,四处搜集情报。
这一查,不得了,这事或与当年琉王命案相关,此相关之人是玉清教之人,正是他先前让秦知府去查的那个人。
而玉清教如今在久丰被肆意妄为,久丰被烧掉的寺庙,正是玉清教之人所为。
郑江忠神色厌恶,道:“僧人因与教众起了争执,教众纵火,无知的百姓竟还拍手叫好,真叫僧人叫苦不迭。”
“官府何为?”钟尚平皱眉,问。
“久丰里头的官场也热闹着呢。”郑江忠大叹一口气。原来久丰的父母官与玉清教千丝万缕的联系,都离不开钱字。
“迟早一日,久丰城得乱。”
那头楚清玟逗弄着刚满一岁的小肉娃,心里满是柔软,楚清珠看出她喜欢,笑着说:“这小孩好玩吧,你也快生一个吧。”
说到生,楚清玟摇了摇头,思忖片刻,终于还是把实话说出来:“四姐,你不晓得,到现在我都没和他……圆房过。”
“怎的如此?”楚清珠惊讶,随即问:“该不是那陆璟表面看起来威武,实际上却是……”
楚清玟赶紧让她小声点,想了想,说:“我一开始以为他不喜欢我,娶我回来当个摆件,可是后来种种,却不像是不喜欢,但也不是喜欢。”
她被晾到这时候,再过一小段时间,可是她的生辰了。同样二十岁,四姐已经快生第三个孩子了,这么一对比,才知道其实她心里那些许烦躁是真实的。
楚清珠转念一想,说:“既然如此,你就改嫁吧!”
楚清玟按了按额角,说:“都什么时候了,别这么笑我……”
“好了好了,不玩你了。”楚清珠拉着她的手坐下,说,“不过我这里有些个好东西,你拿回去一点,今晚下在陆璟的饭里……”
“罢了罢了。”楚清玟连忙把手抽出来,“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楚清珠虽没再说什么,楚清玟将走时,让丫鬟打包了些东西给她带去,然后偷偷把那样好东西也放在里头。
此时已过酉时,陆璟翻身上马,楚清玟连忙打了个呵欠,陆璟看着她没有做舔唇咬唇的小动作,他问她:“困了?”
“困了。”楚清玟点了点头,说,“爷,妾身便乘车回去了。”她可再不想受到马上“刺激”了。
“随你。”陆璟道,她不困却装困,看来是不想与他共乘一骑,他压下心中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说:“我去办点事,尚平,你护送着姨娘回去。”
钟尚平应是。
郑江忠做了生意后,往来的人也多了,打听出陆璟要找的人还在虞城,可是秦知府却说此人早已离开。
陆璟从不喜与这些文官浪费时间,此趟正是去秦府。
坐上马车后,楚清玟真困了,闭目养神片刻。她想起来的时候在马车上一颠簸,撞进陆璟怀里那一下。
可真硬啊。
马车本来走得稳稳的,突然钟尚平拉住缰绳,楚清玟半睡半醒的,没坐好,一晃,撞到了侧壁上。
仿佛就要告诉她,这才叫硬。
“嘶……”她揉着额角,掀开了帘子,雪儿过来扶她下来,不远处,陆府门口乌压压的人,站成两排,穿着红色外衫,手上都一把提炉,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厚的熏香。
这阵仗,把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钟尚平道:“是陆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四十六岁的年纪了,因长年养尊处优,倒也不太显老,只眼角的皱纹有些许明显,眉目间仍见得当年才女之美。
她穿着暗红色的衣裳,头发简练地挽起,只插了根簪子,端坐在前厅。厅里支起两个香炉,摆开了两副画像,分别是玉清真人和玉秀真人,在轻轻晃动的烛火下看起来有些诡异。
“你就是楚清玟?”阮秀芝问,她的声音有些许低,语气与陆璟倒有些像。
楚清玟低头行礼,道:“是。妾身见过老夫人。”
当时陆璟去信说要纳了楚清玟,阮秀芝问了真人看八字后,真人说可行,她便没有多想。
而且,楚清玟这么大岁数都嫁不出去,她当她是个相貌丑陋之人,只是现在一看,眼前这女人,眉目秀雅,盈盈一拜下的气度半分不输给京城的贵女子,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而且看着还有些熟悉。
楚清玟心中打着鼓,陆老夫人这打量的眼神叫她有些不安。
“你进门时,我没喝你一杯茶。”阮秀芝说,“现在补全礼数,敬一杯吧。”
阮秀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