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吓得,小心翼翼地抬起赵十一,急急便要回去,他却又回头看向赵琮。
“快回去!”赵琮又训一声。
他这才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被抬回去。经过钱月默时,他甚至稍显得意地看了眼她。
钱月默:“……”她觉得似有不对,却又不知是哪处不对。
赵琮这时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赵廷,他闭眼,随后转身对魏郡王道:“王叔。”
“陛下啊!”魏郡王说着便要跪,这一回,赵琮没拦。魏郡王也没想到赵琮竟未拦他!他只能直挺挺地跪下去。
赵琮轻声道:“朕也不再多说,这孩子,朕再不想见到他,你们趁朕还未反悔,赶紧将人带走。”说罢他转身离去,福宁殿的人急匆匆地全部跟着他走,只有吉利趁无人注意,捡起了那把刀。
后苑赏月,方始,便这般慌乱结束于一个大家都未想到的场景。
有些宗室人家甚至怨上了魏郡王家,陛下好不容易愿意放权于他们宗室,别因为魏郡王家那个混小子给弄没了!万一陛下又怨上了宗室该如何?!
此时众人竟都忘了,另一位其实也是他们魏郡王府的。
魏郡王府的声望也因此好好降了一回。
但这已是后话。
赵十一是个狠心的人,对自己更下得去手,手臂上那一刀是实打实刺下去的,口子更是实打实划下来的,刀口很深,也长。御医为他包扎时,茶喜的眼泪就没停过。
吉祥与吉利两人因没看好小郎君,正在院子里跪着,赵琮回来时,见着这两人,停住脚步,说道:“回头办你们!”
两人的脑袋低得更低。
他走后,吉祥对吉利道:“回头陛下问起来,便说是咱们小郎君心疼魏郡王府的小十郎君,令我们去找他来看看。”
吉利“哦”了一声,心中却想若是陛下问他,他还是要说实话的。
赵琮大步走进侧殿,秋夜较凉,他身上还披着披风,进来后也来不及解开,便急匆匆往床前走去。
见他过来,床边的人都散开,赵十一却用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赵琮气不打一出来:“你说你,赏月便赏月!爬树也无妨,往日里你就常爬那棵树的!你见那赵廷做什么?”染陶去问话了,两个小太监嘴倒紧,一问三不知!但是他也猜得到,“是不是觉着那个赵廷可怜?你便要看看他?你这个呆子!他可怜,还是你可怜?!他身上还带着刀子呢,你没瞧见?!”
赵琮气得面色发红,赵十一心里却痛快得很,依然用亮闪闪的眼睛盯着赵琮看。
赵琮索性坐到床边,问白大夫:“如何?!”
“陛下,小郎君面上、后背与大腿处均有外伤,冷敷即可。只是手臂上这刀伤……”
“多久能好?”
“总要一两月,伤口才能愈合的。”
“……”赵琮又气又伤心,“伤口已处理好?”
“皆已处理好。”
“快去熬药。”
“是!”
赵琮陪着他吃了药,又看着他喝了蜜水。
赵十一其实压根不想喝那药,他从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多了去,那一刀什么也不算,他自己就会止血。但是赵琮盯着他喝药,他觉得格外愉悦,顺带着连那甜水,也乖乖地喝了下去。
染陶此时便劝道:“陛下,小郎君喝了药也要休息,您便回去吧?婢子在这处守着,您放心。”
一听这话,赵十一立刻又盯着赵琮看。
赵琮心中有些不放心,再一看赵十一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