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到姜媃的头面华服,都挨个想了一遍!
必须要最好的!
必须要最华丽的!
去绮罗村转悠一圈, 让所有人都看看嫂嫂是被他恭恭敬敬送回去的!
然后再把人带回繁花楼,婢女流火的卖身契在他手里, 人要给嫂嫂,她用惯了。
封卿是个不靠谱的, 他还得先把嫂嫂要住的房间拾掇好!
大佬想了一连篇,在第四天忽然才反应过来, 府衙押司那边根本就没将和离文书送回来!
大佬焦躁了, 托人往府衙一问, 得到的回复是, 最近几天没有和离文书呈上需要审定落印的。
所以, 他那份和离文书哪去了?
大佬心不在焉大半天, 琢磨着不然丢了自己就再写一份?可是嫂嫂的户贴不见了才关键!
姜媃冷眼看着大佬焦躁,见他恍惚到端着砚台就当茶水往嘴里送, 她适才歇了让他继续吃教训的心思。
当天晚上,她将人叫到小书房, 轻飘飘地将户贴和那份和离书摆他面前。
秦野讶然, 跟着一转念又明悟了。
和离文书和户贴,压根就一直在姜媃手里!
大佬沉默了会,目光落在和离文书上, 低声说:“我明日亲自带去府衙找押司。”
“啪”姜媃一巴掌拍在和离文书上:“给你机会,把你上一句话给我撤回去!”
秦野抿着唇,别开了头,固执的跟头牛一样。
姜媃扇着手,不停嘀咕:“不气,不气,我不气,我特么不气才怪!”
她炸了,这几天她一直冷着他,就是让他自个想明白,结果这个狗大佬不撞南墙还不回头了!
小姑娘气势汹汹站到秦野面前:“看着我!秦野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还跟你没完了!”
听了这话,秦野转身就要走。
姜媃一把拽住他右手,不让他走。
大佬往外奔,小姑娘蹲地上被拖着,两人那模样既是滑稽又幼稚。
秦野脸都红了,他盯着姜媃,忽的就站那不动了。
姜媃喘息了声站起来,赖上秦野:“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就是你嫂嫂,像你娘的嫂嫂,还跟你娘一样要管着你的嫂嫂!”
她人不高,只到秦野肩头,未免气势落差太多,姜媃硬是踮起脚尖,掸着脖子,做足了威严的派头。
秦野睨着她,约莫也是恼了,冷笑道:“我娘管不着我!”
姜媃不虚他,拿小指头戳着他胸口说:“我管的着!你还敢拿和离文书说事,我今晚上就到你哥坟前哭!哭你对我不好,哭你拿链子锁我,哭你咬我脖子!”
被捉着小辫子,秦野气势瞬间就矮了半截。
姜媃哼哼,小样,跟我拌嘴?
她双手环胸,扬起下颌:“反正,你乖乖听嫂嫂的话,嫂嫂疼你都还来不及咧。”
她说着,翻脸就眉开眼笑,很自然地伸手去挽秦野臂弯。
毕竟,在现代和姐们哥们这样再习惯不过。
谁晓得,秦野反应极大得往后跳开,让姜媃挽了个空。
大佬恼羞成怒:“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说完,他还心虚馔房戳丝矗没瞅着有外人才稍稍放心。
姜媃意兴阑珊,她将户贴收了起来,那封和离文书却是当着秦野的面烧了。
秦野薄唇动了动,琥珀凤眸映着灼亮星火,仿佛姜媃点燃的不止和离文书,连同他内心某种隐秘的、窃喜的、不可言说的小念头一起点燃了。
星火一触,便燎原。
最后瓢泼大雨都浇灭不了,一发不可收拾。
“你……”少年耳朵尖莫名就有点发烫,他不自觉伸手捂了下,看着姜媃的眸子亮晶晶的,“管东管西,烦人!”
嘴里说的是“烦人”,但那等欢快的语气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了。
甚至,悄悄勾起的嘴角也压不下去。
姜媃看着他,少年眼梢的开心满的都要溢出来了,跟咕噜咕噜冒泡的蜂蜜水一样,抿一点点,就都是甜的。
她眼神缓缓柔和起来,轻哼两声,前几日扭着的那一只脚往他面前一伸:“我脚疼。”
秦野想也不想就是说:“我去找大夫!”
姜媃揉了张纸团砸他:“不准去,我要你给我揉。”
这等事,很是为难大佬。
从前不晓得别人家叔嫂怎么相处的,肆无忌惮亲近也就罢了。
可如今晓得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逾越规矩。
可姜媃又看着他,铁了心要他揉。
大佬瞥着窗前长榻,很小声的说:“你过去坐好。”
姜媃其实就只是想欺欺他,毕竟机会难得。
她坐上榻,一脚蹬了绣鞋,露出雪白的罗袜。
秦野憋着气,目不斜视扯了榻上薄衾团团缠姜媃脚上。
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