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听前奏就很好听,明丽,潇洒,欢快,奔放。
鼓手酣畅淋漓的挥舞着鼓木奉,朝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秦天定了定神,找准一个切入点,手指按了下去。
“牛逼啊!”最后一节结束,阿伦鼓着掌从江南身边跳了起来。一下子将沉浸在袅袅余音里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先说好啊,这曲子我可没给他看过,就给你们几个过目了。”江南冲秦天竖了个大拇指,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对几个人说。
台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猛地起身朝秦天围了过来。也不高冷了,也不挑衅了。
啧,这变脸的速度,玩什么乐队啊,合该去唱川剧,一准红。
“你真是业余的?不像啊,这水平都快赶上大师级别了!”鼓手大牙呲着一口雪白的门牙说。
“哥们,来都来了,坦诚点呗,我们还是头回见着不看谱子就能合奏的人物,老实交代你以前是不是入过行?”小涛黏腻腻的挂在齐跃身上,拍了下秦天的肩膀。
“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齐跃一瞪眼儿。
小涛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直接挎住了齐跃的胳膊。
秦天看了眼他俩,怎么说呢,小涛长得挺好看的,棱角分明,但相比齐跃的温润柔和,浑身都洋溢着“我是个阳刚野蛮的男人”的气息,身高也比齐跃高了小半头,总让人错觉两人是不是挂反了。秦天收回震惊的视线,说,“就是从小就弹,弹了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齐跃站直了,从头到脚把秦天打量了一遍,“看你也就二十五六,打娘胎里就开始弹啊?扯风筝呢?”
“一岁就坐在钢琴前面,三岁就开始弹黑白键。”秦天苦笑。
“秦天是吧?也别叫天哥了,叫神哥算了!”大牙崇拜的拱了拱手,“跟你比起来,我们几个都是学前班了。”
“没这么夸张。”秦天笑了笑。
阿伦眼巴巴的哑着嗓儿问,“那·····你能唱吗?”
齐跃跟着乐了,“阿伦你是不是发育的有点晚啊,这变声期大四了才来,陡生危机感了吧?”
“我要不是吃火锅辣坏了嗓子,有你什么事儿!”阿伦岔着音儿瞪了齐跃一眼,“就你发育的着急,都快抢先我妈一辈儿了!”
“信不信我掐的你直接失声?”齐跃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小涛,lu 起袖子就要扑过来。
“别以为你有媳妇儿撑腰就可以随便欺负小孩啊!”阿伦敏捷的跳到一旁,指着小涛和齐跃冲秦天喊,“看到了吧,这俩是一对,老公,媳妇·······”
秦天本来作势抬手准备拦一拦,听到这话不由的愣住。
一对儿?
吉他和贝斯?
“你······不恐同吧?”小涛看了眼满屋子你追我赶的俩人,走到秦天身边问了一句。
秦天猛地回过神儿,摆着手说,“不、不······就是有点惊讶······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小涛说,又看了他一眼。
秦天被他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总觉得别有意味。
大牙一把拎住从他身后跑过的齐跃,“打人多费劲啊,再伤筋动骨的影响弹奏质量,想让他彻底哑巴还不简单,再去吃一顿超级辣就成了。正好今天有新队友加入,当庆贺了。”
“就是,人我都给带来了,怎么不得表示表示。”江南走过来,指了指秦天,“这可是我挖来的宝,以后你们几个可要好生给我哄住了,要让你们吓跑了,我找你们算账!”
江南看起来对齐跃和小涛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反感。
“南姐放心!以后有天哥就有我阿伦,有阿伦就有天哥!”阿伦跑到秦天身边,搭住秦天的肩膀笑的贼开心,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哥似得。
秦天猛地有点不适应,忍了忍没忍住,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站了一步。
阿伦瞪着自己悬空的手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小涛扑哧笑了出来,按下他的手,说,“说要去吃超级辣吓傻了?”
“啊。”阿伦愣愣的应了一声,又飞快的看了眼秦天。
秦天猛地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江南拍了拍手,“好了,就这么定了,先去大吃一顿。”
虽然说着要去吃超级辣,但为了不失去一个主唱,几个人头碰头商量了半天决定去lu 串,主要还是顾忌秦天的伤不能吃辣的。
秦天以为这个大吃一顿就是坐一块认识认识,提前预热一下感情,没想到它就是字面意思,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大吃,全程除了江南偶尔跟秦天说几句话,其他几个都仿佛饿了八百年似得,除去碰杯,头都没时间抬一下。
秦天看着自己手边的五六根签子,再看看另外几个脑袋底下得用两只手才能勉强攥过来的签子,突然就想起了江北吃火锅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里的人莫不是都靠食物来抵抗寒冷?
那他很可能这个冬天还没过去就被冻死了。
哎······
江南吃个了差不多就提前离开了,剩下的几个人一直吃喝到凌晨才散场。作为唯一没喝酒而清醒的人,秦天身残志坚的把醉的最厉害几乎不会走道儿的大牙和抱着他不肯撒手胡言乱语的阿伦依次打车送了回去,最后一个人伴着深夜老北风孤零零的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简单冲了个澡,秦天就躺回床上昏迷不醒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