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然,您觉得,以颜秋瞳那个男人的脾气,会不了了之吗?”
显而易见的,不会。
连国强脸色有些沉,看向连澄:“必定要舍弃一个?!”
连澄轻笑:“连先生莫非有更好的办法?”
连国强黑脸,舍弃?
舍弃哪一个?
舍弃哪一个连国强都不舍的。
连澄指的那个小的,是连国强好几年前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可靠的,插进了颜氏。
而至于大的,自然就是指连澄自己。
连国强又怎么会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在小颜氏的一员大将折进去?
无论大将还是小兵,都是连国强用了心思的。
小颜氏就像一只铁通,他是钻了许久才钻出个洞来,然而在连澄进颜氏之前,他安插的人却一直都处于颜氏最边缘的地方。
按理说,连国强在这种选择面前,理应是不会犹豫的,毕竟连澄的作用显而易见的大过那些虾兵蟹将的,可他看着面前,对着他勾唇笑的浅淡的女孩,说不清的感觉,就是做不到直接信任。
或许是因为知道,面前的女孩不太容易控制吧?
连国强这样告诉自己。
可终究抉择是要做的,连澄也不着急,垂了眼,盯着粉色的被罩的某一个点开始发呆。
“……手脚麻利些。”连国强看着连澄的发旋许久,沉声开了口,随即不再看连澄一眼,转身欲要离开。
连国强的选择在连澄的意料之中,心底里嗤笑一声,你看,在她给出连国强选择中的另一个人,曾经给连氏带了不少的消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被果断的抛弃,连国强用来保全自己?
与这样的人合作,莫过于与狼共舞,连澄愈发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坚持很有必要。
合了合眼,在连国强打开门的时候,连澄开了口:“连先生,倾倾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
“连澄。”连国强顿了顿,回身,嘴边的笑意有些冷,带了几分的残虐,“可惜了,你是被叶倾绊住了。”
连澄眨了眨眼,对上连国强宛若毒蛇的双眼,丝毫不退缩:“连先生不也是如此吗?听说连少的淤血有化开的倾向了,连澄在这里先恭喜连先生了。”
连国强眯了眯眼,定定看着连澄,随即,笑:“连澄,那么重情,我不得不担心了啊……”
连国强的话含糊不定,可连澄却是清晰的领会到其间的意味。
对一个近十年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的妹妹都可以被牵制,那对于朝夕相处宛若罂粟花的男人呢?
连澄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一个不小心着了连国强的道,惊了一惊,抬眼,笑了,唇角似乎带了几许的娇媚:“连先生这么不放心连澄,那连澄跟您回去就好了?”
连国强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他能把连澄撤回来,又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用的一个棋子推出去?
“连澄,别跟我玩什么花招。”连国强硬声开口,“还有,倾倾好像已经二十二了吧?”
连国强的话直接让连澄白了脸色,瞠圆了大眼,是了,她的倾倾已经二十二了,离当初邵院长预估的死亡线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连先生。”连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连国强,终究让自己镇定下来,勾了勾唇角,带了几分的肆意妄然,“你要知道,连澄本就是不存在的,如果连先生握不住手中的那一根唯一的线,连先生,你要明白,人间对于连澄来说,本就不值得。”
人间对于连澄来说,本就不值得。
一句话,惊了门外的两个男人。
连国强丝毫不怀疑连澄的话的真实性,这是来自于一个二十五岁女人的警告,偏偏连国强却知道这是真的。
连澄在警告他,叶倾好,她才会甘愿受制于人,叶倾如果不好,她不介意与他鱼死网破。
连国强双手紧握,片刻后,不再言语,开门离去。
连国强走后,病房里就剩下连澄一个人,只剩下表针一下下走的声音。
看了眼时间,往日里这个时间点,某个男人早已经带着李婶给她煲的汤,带着需要处理的文件来陪她了,然而今天,偏偏是今天迟了。
连澄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光洁的手指甲,明明就是平日里惯有的打发时间的法子,偏生这个时候,心里格外的烦躁,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定不下神来。
再一次看向钟表,颜秋瞳已经迟到了两个小时,连澄微微皱了皱眉头,窗外的暮色已深,正是京都灯火辉煌的时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连澄正要给颜秋瞳打电话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一个人的身体永远都要比一个人心更真实,连澄连想都没想,开口:“为什么来的那么晚?”
脱口而出的埋怨着实让连澄惊了一惊,随即勾唇,她果真比自己想的还要依赖那个男人。
然而,推门进来的人却不是颜秋瞳,是容凉。
小姑娘怯生生的推开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