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什么呢?”颜秋瞳垂了眼,面上波澜不动,语气淡淡,“既然连总觉得这是谣言,又何必较真?”
“不是我叫不叫真。”连国强轻笑,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的钧瓷的茶杯,许久,开口,“都说钧瓷细腻,温润,老头子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反而觉得这钧瓷还没有一般的瓷器来的好看……”
随即,一个钧瓷的茶杯,就在连国强的掌间无情的掉落,化为一堆碎瓷。
在场的三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唉,人老咯,手脚都不太利索了,好好的一个茶杯,就那样丢了。”连国强像是惋惜,再开口,又见冷意,“谣言传的多了,就很多人信以为真了,老头子我本以为,颜少这样磊落的人,自然不会信这些谣言,并且也会禁止这些不好的话得流传,做一份公关证明出来,然而,颜少并没有……”
颜秋瞳抿了抿嘴角,着实被连国强的厚颜无耻惊到,居然偷了他的东西,还要他去帮忙证明连氏的清白……
“颜少不仅没有,反而信以为真。”连国强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连澄,语气里带了几分对自家孩子的心疼,“我听说,贵公司的员工想象力着实不错?”
“嗯?”颜秋瞳抬眼。
连国强紧绷着脸:“听说颜少的下属直接锁定的目光在澄澄身上?说了大量过分的话攻击她一个女孩子?”
颜秋瞳顿了顿,他似乎明白了面前喋喋不休的老男人的意图了。
“颜总似乎还因为这种不找边际的话,去质问我家澄澄?”连国强看着年轻男人,目光如炬,似乎在等颜秋瞳一个合理的解释。
颜秋瞳嗤笑,将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放在桌面上,凉凉地开口:“那又如何?”
意识到面前的年轻男人似乎是不屑于给他一个解释,连国强的脸直接黑了:“颜少,你可知道,澄澄在你我两家公司里本就艰难,你又何必给她制造困难?枕边人都不信任,颜少,莫过于太过谨慎了吧?前几日澄澄的伤,似乎都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颜少对连澄的轻视,澄丫头又怎么会受这无故的伤?”
连国强的话,看似是因为关心连澄的伤势而气愤,实则却带了几分的试探,这种试探意味很多,试探颜秋瞳对连澄的态度,试探颜秋瞳在这件事上的看法,试探颜秋瞳的处理,似乎又带了些许的挑拨,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颜秋瞳遮下眼底里一闪而过的莫名,抬了眼,带着几分凉意,偏生语气很是温润:“颜某在后来也知道这件事对连小姐产生了伤害,所以,第二天公司里就已经下了严禁令,也把对连小姐造成伤害的几个员工辞掉,我想,颜氏下了禁业令的人,在京都里就不会再有立足之地了,对于我这样的处理安排,连先生觉得可还满意?”
一句话,恩威并重,避重就轻的给了连国强一个看上去找不出缺点的处理方案,却也用了颜氏的威压,去警告了不太安分的连氏。
连国强脸色一僵。
“连小姐一向都是识大体的女孩子,这一点我母亲很是喜欢,一直都夸连家教导有方。”颜秋瞳看了眼连国强的脸色,就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随即勾唇,缓和了气氛。
连国强僵着脸笑了笑:“澄丫头一向都很乖……”
“确实是。”颜秋瞳懒懒的瞥了一眼从一开始就做透明人的女人,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说来也巧,连小姐伤好之前,很公事的交给我一些数据,为自己洗脱了嫌疑,连小姐也是个人物啊……连先生,平日里连小姐对您的帮助应该是不小……”
连国强摸不清年轻男人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口。
这男人到底是清楚了竞标书的事情?还是在说连澄嫁出去之前?
连国强只是打了太极:“澄丫头聪颖,颜少也可以少累一些。”
一来一往里,本由连国强主导的场面瞬间成了颜秋瞳做主导。
连澄垂眼,对场上的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充耳不闻。
时间过去了不短,颜秋瞳已经没了太多应付的兴味,有了想走的心思。
连国强不再强留,起了身,对坐在一旁的连澄疼惜,抓着女孩子华嫩的手,悠悠开口:“都怪爸一时忘了你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让你无趣了这么久,刚刚出了院,就坐在这,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了风。”
连澄也不抗拒,就好像连国强握着的,并不是她的手,摇了摇头:“还好。”
“傻孩子,你从小就这样。”连国强叹了口气,好像一副拿连澄没办法的样子,“受了委屈也不说,不说怎么才能让别人帮你做主?教了你几次了,你都不会,真的是,难为了颜少还夸你聪明!”
本不想入戏的,奈何自己做的位置离戏台子太近了,不得不牵连到她,连澄垂了眼,幽幽:“我知道了……”
连国强对连澄的反应有些不满,却也没说些什么,再次叹了口气,循循开口:“你要记得,你是连家的女儿,受了委屈,也不需要忍着……”
连澄默了默,她着实不太觉得,连国强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