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枯还与从前一样,与她闲谈聊天,不远千里给她买在南境买不到的,她最喜欢的凤梨酥,她若习字作画,她便在旁边帮她研磨,姜枯不懂棋,但温扶留喜好棋艺,每次都会陪在温扶留身边,给她收拾棋子棋盘。只是这终究是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从未得到过温扶留的一丁点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
☆、神水
门被推开,姜枯端着一个木盘,木盘里放了一碗粥和一瓶药酒。温扶留低头看书,她猜都不用猜进来的是谁,除了姜枯,其他人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姜枯将木盘放在桌案上,在温扶留身边坐下。
“无忧,我已经几天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了,我知道你心气极高,把你锁起来,你定是不愿,可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不让你离开我,只能出如此下策了,我也知道你恨极了我。”姜枯看着温扶留左手上的锁链,心有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温扶留直视前方,未看姜枯一眼,几天未曾说话,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恨不得你去死。”
姜枯一愣,随即一笑,对温扶留的话毫不在意:“我不会死的,我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她端起了桌上木盘里的粥:“这是莲子荷叶粥,我亲自做的,吃点吧,你这几天什么都不吃,会饿坏身子的。”姜枯语气轻柔,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勺,怕粥烫,还特意吹了吹,然后送到温扶留嘴边,温扶留依旧在看书,没有理会姜枯,姜枯维持着一个动作,她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只是此刻对待温扶留却异常平和,无半点怨言。直到勺子里的粥都凉了,姜枯轻叹一声,将粥碗和粥勺放下。
自己真是上赶着将真心白白让人糟蹋。眼神暗淡几分,轻笑着摇了摇头,颇感无奈。
姜枯看着温扶留不再看书,转而看着窗外,姜枯也顺着目光望向窗外,正下着微雨,南境多雨,却很少出现暴雨。
“这雨下了几天,也没有转晴的迹象。”
收回目光,转过身子拿起放在木盘上的一瓶药酒,打开木塞,药香混着丝丝酒气弥漫整间屋子,姜枯把药酒倒在手掌心,双手用灵力给药加热,催发药性。姜枯看着温扶留红肿不堪,伤痕累累的手腕,很是心疼。
“这千年玄铁非常人所能打开,况且你现在被封住灵力,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弄伤了自己,我会心疼的。”
药热好了,姜枯不顾温扶留的躲闪,强硬的抓过她的手腕,附在上面。
“我前几天在藏茗山发现了一大片桃林,正值桃花盛开的时节,桃红柳绿,落英缤纷,很是绚丽美艳,等雨停了,我带你去赏桃花。”
温扶留感受着那人手掌的温度,终于把头转过来,正眼看着韩皎,目光冷绝,她现在没有心思去在乎什么桃花。
“苍冥之战已经开始,外面四处都是抓捕你的人,泥黎堂已经毁了,青冥山也已无你的容身之地,把我留在你身边,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你不怕吗。”
姜枯低头仔细的擦药,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死都不怕,我怕这个作甚。”
说完,姜枯抬头,对着温扶留一笑,猛然一动,把温扶留压在身下。
“我最怕的就是你离开我,无忧啊无忧,你可真是我的一个劫数,我若哪天死了,我不信你不心疼,我不信你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之前,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不是还说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无忧,说话可要算数哦。”
温扶留用力挣扎着,想挣脱压在身上的姜枯:“我不是无忧!你认错人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你就是无忧,我不可能认错,之前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是温家人,更不知道你本名叫温扶留,但玉佩为证,不会错的。”
姜枯趴在温扶留身上,在其耳畔轻声呢喃道:“无忧,我一直都在等你记起来的那一天。”
半刻时间,姜枯起身,将温扶留扶起,说:“我听说明天是南境特有的节日,泗水节,等到晚上,外面可热闹了,我们一起去。”
“我有点事,等我回来。”
温扶留看着姜枯离去的背影,从腰间掏出留月玦,她看着玉佩出神,她不知道无忧是谁,更不知道她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姜枯有如此深重的执念,就算死都不肯放过她。若是...若是没有这块玉佩,姜枯是不是,就能想明白,放下执念。
明晚,泗水节,也许是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