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脸上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怎么会呢,我们的部落以前就是靠吃这个饱肚子的。”
“再说了,如果野菜有毒,我怎么敢喝。”
领头人一想也对,他觉得这种野菜煮汤的味道确实很好。
“你在哪里找到的,带着那些奴隶一起去找,今天我们就吃这个。”
江余乖巧应下。
他带着领头人的命令,在挑选奴隶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那两个被打残的人身上。他故意装做无知的问道:“你们不救救他们吗?他们快死了。”
看守奴隶的天月部落人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哎哟我的天,这是哪里来的傻子,居然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不过是个奴隶而已,死了就死了,还救个屁。”
“行了,你要挑人就快点,老子还要去干别的事呢。”
江余挑了十个人,末了,他坚持道:“能不能把那两个人给我,我想试试能不能治好他们。”
“烦不烦啊你,快走,不然就算你是头儿的人,老子也对你不客气了。”
江余不死心,继续游说,最后引来了一个小队长。
对方听闻了事情缘由之后,好奇看着江余,“你有方法救治他们?”
江余眼神躲闪,就像一个未经事的单纯孩子,听到询问,他怯怯的点点头。
小队长眸光一闪,对手下打了个手势,“去,把那两个重伤的奴隶抬出来,让这位少年试试。”
江余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
然后他带着十二个奴隶离开了,在他们走后,小队长叫来几个手下,低声吩咐道:“去跟着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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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里,江余带着人在周围找野菜,等大家都会认了之后,他转身在一堆杂草里翻翻找找。
没多久,他随手抓了一把草,用石头砸碎,喂到两个重伤的人嘴里。
刺鼻的气味激的两个人回光返照,但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江余的草药真的起作用了。
然后,江余又把草药涂抹到两人的胸膛,那个领头人是真想打死人,两人的胸膛上都是淤青。
江余借着涂抹草药的动作,把植物异能输入两人体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余:???
江余觉得自己感觉错了,又试了一次。
虽然这两人看着挺惨,但是身上的伤真的没有看上去那般重。
如果好好调理,不用异能,这两人都可以活蹦乱跳,恢复如初。好吧,前提是,好好调理。
很显然,奴隶是没有那个条件的。如果不幸再挨几次打,两人装惨可能就变真惨了。
江余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输入异能,其他人或许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但两个当事人绝对触动很深,他们的半边脸都毁了,只能睁着一只眼,死死的看着江余。
然而一直到治疗结束,两人都没有开口请求江余救他们。
因为他们都知道,从一个大部落手里劫人,不仅很危险,还会连累救人的那个部落。
但是身处绝境之中的人哪里能考虑那么多,更普遍的现象是,受难者会不断哀求别人,请求别人救命。至于会不会给那个人带去什么不好的后果,就不是受难者能管的了。
平心而论,两种做法都没错,后者不过是人的本能。但正因为如此,更显得前者的可贵。
江余对他们两人印象挺好,于是跟他们闲聊,道:“你们原来是哪个部落的?”
或许是落到这种地步,两人自觉没什么好隐藏的,左脸都是烫伤,但右脸也有一块疤痕的男人回道:“我们原来是溪水部落的。”他眼中有些怀念:“我们的部落里有两千人,勉强也算的上是中型部落。”
江余震惊:“那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另一个右脸完好的男人接茬道:“因为大雨。今年热夏的时候,连续下了三天大雨,我们本来就在水边居住,逃跑不及时,很多人都被淹死了。”
“呃……”江余不知道该怎么说,斟酌道:“最开始下雨的时候,你们难道都不知道离开吗?比如找个山洞避雨。”
“哪有那么容易。”两人同时苦笑,“去哪里找能同时容纳两千人的山洞,后来有人进入丛林,惹怒了天神,结果被烧死了。”
“不是烧死。”江余讪讪的纠正道:“也不是天神发怒,打雷闪电就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只要不去大树下躲雨就没事。”
两人一怔:“是这样吗?”
“算了,都不重要了。”
右脸有疤痕的男人继续道: “大家不敢去丛林,只能留在部落,好多人就被疯涨的大水冲走了。后来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准备重建部落。这个时候,部落里好多人无缘无故就疯了,没几天就死了,所有人都吓的不轻。”
“就在这个时候,天月部落的人带来消息,说他们的大巫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只要我们把病人带去天月部落就可以了。”
右脸完好的男人说到这里,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怒,“谁知道这竟然是一个圈套,部落里仅剩的力量被分散,让天月部落轻轻松松打败了我们。最后我们部落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三百多人。”
“之后天月部落的人又对我们烫奴隶印记,好多人发热,又死了一半的人。这次在大集会上,其他人都被买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声惆怅。
三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