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又借由藩王与马贼勾结为由削藩,摘了江南道上藩王的乌纱帽,贬为竖人,导致你的亲叔叔郁郁而死,你又落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可真是一箭双雕。世人皆说我无情无义,我却不及陛下万分之一啊。”
宫诃扯断了佛珠,将散落的佛珠摔在他脸上,拂袖而去。
李玉堂想起这一幕,再看看自己塌前哭得给予昏厥的公孙沁,纵使再无情,心里也升上许多歉意。
“传旨。”
“陛下……”公孙沁泣不成声。
“妃公孙氏,才学兼备,恭顺谦良,待朕去后,助皇后宫诃协理后宫,在前朝,亦可享亲王礼遇……”
李玉堂本人早已是强弩之末,说完这些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陛下……不要说傻话……”
“卡!”
李辞导演眉头紧皱,出声打断戏中的三人。
“小覃啊,你的情绪不对啊。”李辞导演面色微妙,走过来给覃宣讲戏:“小覃,这一段李皇驾崩之后,公孙沁这个人物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覃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
“在我个人的理解中,李皇去世,对公孙沁的刺激很大,包括后来她所做的刺杀宫诃的决定,直接原因也是李皇的去世,所以在这里的公孙沁,应该是悲痛难当的,因为她的挚爱之人、至亲之人去世了。”
她一边说,李辞导演一边点头。
“对,你的理解很对,可你的表演,为什么如此流于表面的呢?你的眼泪,你的悲痛,并没有深刻地表现出来,而是很肤浅的,小覃,你怎么突然放不开了?”
“我……”
覃宣双目通过,低下了头。
李辞导演连连叹气:“算了,给你一个下午调整状态,我们晚上再来,可不要再ng了啊!”
一整个下午,覃宣都在反复练习哭泣,一遍一遍地看着剧本,背着台词。
可覃宣依旧不能彻底打开心扉。
晚间,她们再一次拍摄,不出所料,覃宣又ng了。
李辞导演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开机以来,一直演技自然,表情可圈可点的覃宣,突然就不会演戏了。
她像是突然与公孙沁割裂了,对公孙沁这个角色,连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有了。
李辞导演只好拖延了陈旭的离组时间,给覃宣一晚上的时间,让她认真地理解角色,找回感觉。
可第二天上午,覃宣依旧没有能达到李辞导演的要求,这场戏再一次ng了。
全组都在等着覃宣的进度,可她却像突然被油蒙了心,她的感情变得很内敛,似乎这一段与李皇分别的戏码,她根本演不出来一样。
中午,烈日炎炎。
李辞导演不得已,让陈旭单独拍摄了这一段剧情,后期再通过技术合成。
覃宣蜷着腿坐在椅子上,脸埋在腿里。
李沉黛刚很李辞导演谈完,她走过来时,就看到了覃宣这一幕。
“姐,姐,你还好吗?”
覃宣闻言抬起头。
她苍白憔悴的面孔吓了李沉黛一大跳。
覃宣没说话。
“姐,你现在是遇到表达上的问题了吗?你试着把你自己带入角色,想象一下最亲近的人离开你……”
“我做不到!”
覃宣忽地打断她,站起身:“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演戏。”
李沉黛急得要死,又束手无策,她正准备再次去找她的导演叔叔,突然灵机一动,拨通了江离鹤的电话。
地球那一端的巴黎,与中国相差六个小时,现在正是晚上八点钟,热闹的夜才刚刚开始。
法国名流的顶级酒会上,江离鹤穿着长裙侃侃而谈,她声音清冷低柔,很是悦耳,念起英语来,更带了一层朦胧的性感与温柔。
对于别人的问题,她都一一娓娓道来。
大堂里,不少人都在看她。
巴黎人很浪漫,很多来此的欧美明星似乎也被感染,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跟她喝酒为她送花的就有四五位。
“嘿,江?”
江离鹤转头一看,是美国女星索拉,去年拍摄一部时代华纳公司投资的电影时,两人有过短暂的交集,那时她就给索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久不见。”江离鹤跟她礼貌地抱了抱。
索拉眼神暧昧,似在暗示:“今晚有空么,江?”
很少有人能拒绝索拉的地位、魅力,包括女人,虽然在索拉看来江离鹤是铁打的直女,但她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
索拉前些年公然出柜,曾在美国同性婚姻合法化之前大肆为lgbt群体发声,全球影迷都知道她的性向。
江离鹤正准备开口拒绝她,李沉黛的电话恰到好处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