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芙神情严肃,嗓音也带着几分郑重,道:“相公,这绝对不是你的错,你莫要胡思乱想,只是巧合罢了。更何况,真正对谭浩然动手的人,另有其人,相公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你这样,我也忍不住想哭了。”
她说哭就哭,眼泪滴落在祁钟钰身上。
祁钟钰忙从“凶器”里抬起头来,道:“是我不好,娘子别哭。”
陆冬芙抿着嘴,笃定说:“相公是全天下最好的,
我可不允许相公妄自菲薄。”
祁钟钰脸颊泛起薄红,因为陆冬芙这一打岔,她心情稍微振作了些许,她将人抱在自己怀里,道:“多谢娘子安慰,我明白了。”
陆冬芙抓着她的衣襟,问:“相公,你可以伤心难过一会儿,但是别太久了,不然二叔他们也会为你担心的。”
祁钟钰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调整好情绪。”
她望着前方,目光茫然没有焦点,道:“我必须接受谭浩然已经去世的事实,接下来要怎么做,也要跟五哥他们商议,现在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整个祁家,以及淮南道几十万的平民百姓。”
一想到这儿,她倒是真的冷静下来,亲了亲陆冬芙的脸颊,说:“有劳娘子了。”
陆冬芙摇摇头,笑着说:“能帮上相公的忙便好。”
祁钟钰笑了笑,将她放在地上,整理了下衣服,道:“我去找二叔,商议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陆冬芙道:“那我去厨房做晚饭,今晚上做几道素净的菜式吧。”
祁钟钰道:“吃喝都交由娘子安排便是,我很放心。”
说罢,她便抬脚打开房门,朝着祁长乐所在的院子走去。
这院子,是在他们占领燕京之后,吕彦卿分配给她的新住处,不光住着祁家,还有罗振海和陆大丫一家。
罗振海是她的连襟,在岳河村的时候,就加入了她的队伍,如今也因为军功卓绝,成为了她的心腹。
罗振海的大儿子罗康桥,沉迷于木匠活儿,不愿意参军,祁钟钰也不勉强,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一处院子,和足够的银子,让他可以专心研究。
倒是二儿子罗康林,许是因为难民袭村的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y-in影,所以一直苦练武功,若不是年龄不达标,他现在也在军中任职了。
除此之外,陆三丫在去年,还给罗振海生了一个女儿,那时候陆三丫才十六岁。
这让祁钟钰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罗振海看了许久,将罗振海看的毛骨悚然,一遇见她掉头就跑。
后来,罗振海误以为是祁钟钰羡慕他又有了孩子,才总算恢复正常,还拍着祁钟钰的肩膀安慰她。
想来也是,祁钟钰如今也三十岁了,虽然看上去依旧跟个少年一样不显老,但是这个年纪,在异世界已经可以当爷爷了。
别的不说,罗振海跟他差不多大,但是大儿子罗康桥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
祁钟钰的子嗣问题,成为了一众心腹担忧不已的大难题,甚至还有人主动塞女人给她做妾,结果差点被祁钟钰活剥了人皮,众人才擦着冷汗,收敛行为。
他们后来从岳河村村民口中,得知了所谓的真相,知道祁钟钰当年晚婚是因为不举,才总算失望透顶,再也不曾在她面前说起过子嗣的事情。
只剩下几个人还热衷于催她去看大夫,并尝试偏方,比如姜行伍和祁长乐。
祁钟钰知道她们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可她又不能说自己是女子,只能表面上应下,实际上该干嘛干嘛。
她这次过去见祁长乐,就被祁长乐先询问了这方面的问题,才说起了正事。
祁长乐道:“钟钰,你的人马才刚攻打下燕京没多久,实在不适合轻举妄动,之前你急着去关内道跟谭浩然汇合也就罢了,如今谭浩然已死,二叔建议你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将打下来的地盘妥善安置再说。”
祁钟钰听话的应了,回去跟姜行伍和吕彦卿商议后,他们也双手赞成这个主意,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南征北战后,祁
钟钰发现自己终于有空了,就万事不管,全权交给姜行伍和吕彦卿,自己则带着陆冬芙在燕京及附近的地盘闲逛。
与暂且安定下来的淮南道不同,关内道那边,朝廷和新日教的战役,依旧打的如火如荼。
在谭浩然意外去世后,谢星河便在众人的提议下,肩负了教主的重任。
说实话,这些年,因为他身先士卒,从未离开过战场,所以他在军中的声望已经远胜过谭浩然。
加上他凌厉狠辣的作风,也让新日教在跟朝廷的对决之中占据上风,压的朝廷兵马喘不过气来。
齐光帝每日上朝,都在大发雷霆,可依旧改变不了颓败的战局。
迫于无奈之下,齐光帝终于想到了一个歪招,那就是主动跟草原部落合作。
他也知道此举是在与虎谋皮,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为了皇帝这个位子,他已经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他绝对不要成为大齐国的亡国之君。
更何况,草原部落的大汗乌图蛮,在之前已经迎娶了大齐国的公主,他们也称得上是亲戚,在签订和平条约时,还白拿了大齐国那么多好处,应该不会跟新日教合作来背叛他。
他算盘珠子播的响,不顾朝廷重臣的连番反对,派了亲信去草原部落传达结盟的消息。
草原部落的大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