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挚目瞪口呆:“通、通宵?”
庄映棠说:“要不呢?难道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专门为了教训你的?才不是呢,老子是来快活的!”
说罢,庄映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把杯子往林挚的面前一推。庄映棠故意翻了个媚眼,道:“帅哥,不请我喝杯酒吗?”
这样活色生香的庄映棠,只有在这样特定的环境里、被酒j-i,ng浇灌得微醺,才会出现,林挚从没见过。他简直要看傻了,他吞了一口口水,机械地端起杯子、同手同脚地往前台走去。庄映棠目送着他的背影,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他还故意在林挚身后叫道:“哎,调酒师,给我一杯龙舌兰日出——你可别兑错了啊!”
林挚现在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这一切都与他们的初见那样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英雄救美未遂、还把男神弄进了医院的蠢货“调酒师”,而是一个走了狗屎运搭讪到了男神、被万人钦羡的成功男士。
谁不羡慕他,能给男神买酒呢?
林挚如同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开着屏走到前台时,美人老板正在用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他背后的收藏柜里的酒。林挚轻轻敲了敲桌子:“老板,来一杯龙舌兰日出。”
美人老板一边给林挚调酒,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林挚被老板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假装对房顶上那一众光怪陆离的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老板却压根儿不给他这个台阶下,还叹为观止地“哟”了一声:“怎么着,你还害羞啦?”
于是林挚的脸应声红了。老板哈哈大笑,把调好的龙舌兰日出往林挚手里一塞,叮嘱道:“去吧去吧,告诉庄映棠,他今天晚上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请客。”
林挚却摇了摇头:“不,我请。”然后又不无骄傲地补充道:“是庄导让我他买酒的!”
美人老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毫不客气地伸出手,一把捏在林挚脸颊上:“赵日天,你怎么能这么萌啊?”
林挚的脸更红了,他微微垂着眼,看着那杯黄橙橙的龙舌兰日出,不由得问了一句:“老板,您没往里头加菠萝汁儿吧?”
美人老板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林挚一眼,道:“我要是会干这种蠢事,我这酒吧早让人砸了八百回了。”他隔着老远闻了闻,道:“多明白的橙子味。今天刚到的17.5c橙,放心吧,好喝着呢!”
弱智林挚惭愧地低下头,强行挽尊:“我就是确认一下,这什么菠萝汁芒果汁橙子汁的,不都是黄的么?庄导菠萝过敏,我得小心点。”
老板显然对庄映棠过不过敏不感兴趣,一扭脸,把背对着林挚,接着专心看他的收藏去了。
林挚端着酒杯走回他们的卡座,走到近处,借着五彩斑斓的灯光,他忽然发现卡座里居然多了好几个人。四个杀马特非主流喝得醉醺醺的,酒气在空气中乱飘,把庄映棠堵得都快看不见了。林挚赶紧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大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人回头一看,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十分轻佻地说:“调、调戏小美人,没见过啊?”
另一个则上下打量着林挚,啧啧有声:“哟,没想到这个货色好像更木奉啊!”
……林挚单纯对后头这位的这句评价相当无语;可看出来这几个人醉得不轻了,都是什么眼神儿啊!
这四个人的眼神儿显然都不太行——他们竟然纷纷对第二个人的话表示赞同。然后,他们放弃了s_ao扰庄映棠,慢慢朝林挚围拢过来。林挚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啊,一愣神儿的功夫,一只手已搭在了他肩上,那人醉醺醺、色mī_mī地看着他:“小美人儿,陪哥哥们喝一杯呀。”
林挚一阵恶寒。
刚才庄映棠对这群人态度是高高在上的,一副“朕不想理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赶紧滚”的模样,但是这会儿看见他们居然敢去调戏林挚,庄映棠顿时觉得绿云压顶、勃然大怒。他踹了一脚茶几,家具和地板相互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啦声。
那几个大流氓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庄映棠,便见他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着这几个人:“怎么,你们还想动我的人?”
庄映棠高高在上惯了,浑身都是上位者的气势,尤其是这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简直浑然天成。那几个混混当时就有种错觉——在这个手无缚j-i之力的男人面前,他们仿佛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然而这种错觉并没有持续多久。这种既没有武力值,身边也没带保镖的大少爷他们见得多了,在他们手上还不是只有吃亏的份!那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继而哄堂大笑。而林挚光顾着亢奋而迷恋地看他家男神耍帅,直到自己的脸被人轻挑地摸了一把,方才回过神来。林挚惊愕地看着那个人,那人却笑嘻嘻地看向庄映棠,挑衅道:“我就是碰了,你能怎么样?”
庄映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这么一眼,居然让那个彪形大汉本能地有点瑟缩。然而理智很快战胜了这种错觉,那男人不由得有点恼羞成怒。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离开林挚的脸,庄映棠骤然发难。一个不明物体呼啸而来,j-i,ng准地砸在那人的头上,应声而碎。
庄映棠多年来在剧组作威作福,砸东西的准头堪称一绝。锋利的碎玻璃碴划破了那个大混混的皮肤,几道细细的鲜血蜿蜒而下。
庄映棠生平头一次群架,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