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年轻人爱玩是正常,可是待会儿剧组的车都走了,你怎么回县城?”
林挚心里现在全是庄映棠,县城是什么他早就抛诸脑后了。他耳朵尖有点发红,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可、可我想再看看风景。”
化妆师姐姐眼睛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庄导,噗嗤笑了出来:“我明白了,演员么,也要采风。”
林挚把头点得如同捣蒜:“是是是,姐姐您太懂啦。”
化妆师神秘地抿嘴一笑,最后揶揄地看了林挚一眼,提着化妆箱走了。
庄映棠看着剧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对程珂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雪山。”
他的司机已经开着他那辆脏得看不出价钱的豪车颠簸着过来了,正开着车门等他。庄映棠正往车的方向走,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他一回头,便见林挚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身边:“太好啦,幸亏您还没走。”
那兴奋的情绪雀跃着,藏都藏不住。
庄映棠看起来却不怎么雀跃,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林挚努力发挥演技,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沮丧,可惜失败了:“剧组的车都走光了,我回不去啦。”他的眼神闪烁着愉悦的光彩:“您能带上我吗?”
庄映棠有点恼。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缺根筋,刚才差点坠马,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跟没事人似的,完全不想想是不是有人针对他。一个人落了单也不知道怕,还在草原上瞎玩呢!庄映棠越想越不高兴,生硬地说道:“我不回县城,怎么带你?”
林挚才不管他回不回县城,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跟着您。”
庄映棠不高兴,坐在后座不肯理人。然而林挚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觉得开心,听程珂说他们是要去看雪山之后就更开心了。他美滋滋地想,自己的眼光真好啊,男神人美心善,还那么温柔!
……滤镜真厚。
车开了不久就到了马老板的马厩,他们一见愁云惨淡的马老板,庄映棠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查到了吗?它昨天和今天都吃了什么?”
说到这个,马老板气就不打一处来:“马儿燥!槽里还剩了不少呢,难怪它今天j-i,ng神不好又暴躁,原来是哪个杀千刀的给它喂了这东西!您要是不提,谁会去翻它的食槽,可不就叫他蒙混过去了!”
马儿燥之于马,有点像猫薄荷之于猫,只不过没那么大的劲儿。它j-i,ng神不好,脾气暴躁,片场里人来人往的,很容易受刺激。估计早上林挚拔剑的那几回晃了它的眼,所以它才想把林挚摔下去。
幸好雪山吃的不多,过两天把毒素代谢干净了,也就没事了。
东西是查出来了,可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却不好说。雪山在这一片很出风头,又给马老板赚了不少钱,说不定就碍了谁的眼。马老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咽不下这口气,可又不知道找谁去撒。
“你别管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庄映棠严肃地保证道。
马老板显然想岔了,简直感激涕零。他非要留他们吃饭,庄映棠推辞不过,自己也很想尝尝草原风味,便顺水推舟地留下来了。
马老板卯足了劲弄了一桌盛宴,还宰了只羔羊烤了招待他们。这么一顿饭连准备再吃,足足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等到他们酒足饭饱,草原上的天已经黑了,几人刚出门就觉得一阵妖风刮过,立马飘起了下起了白毛雪。风雪呼应,愈演愈烈,当中还夹着雹子。
这种鬼天气想回县城可难了。于是马老板又十分热情地留他们住下,庄映棠实在没法,也只好答应。
“可是,我们家小,就两个房间还能住人了,只能委屈你们凑合一下。”马老板带着他们去看房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可是房间其实还不错,朝南,又刚通了暖气,起码一点也不冷。
庄映棠对马老板道过谢,马老板便走了。庄映棠略一思忖,叫道:“程珂……”
程珂喝得脸红扑扑的,半靠着司机小王才能站住,听见老板叫他,他条件反s,he地直了直腰,含混地说道:“好,我跟小王睡!”
庄映棠本想让林挚跟小王挤一挤,可听了程珂这话,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怪异地看了程珂一眼,语出惊人:“你……你喜欢小王?”
这下,程珂的酒被他吓醒了大半。他有些愤恨地想,黑心老板自己要睡小情儿,他就给他递台阶,多贴心哪!结果却没落好,黑心老板还要叫他背黑锅!